他甚至发出带着嘲讽笑意:“这简单道理,温让,你脑子烧晕?”
这话就像擂重锤闷到温让天灵盖上。
“你瞎扯什呢?他俩是亲兄弟,你别随便给他出主意!”
“如果是你话,绝不会管什兄弟不兄弟,左右都已经是你,怎都不可能摘干净,那就全部你都要。”
蒋齐勾着嘴角,说得斩铁截钉,裴四几乎要恼羞成怒,差点儿给这没脸没皮人甩上两巴掌。
四弹弹烟灰,正经神色:“怎?”
温让给自己点根烟。生病这阵子,温曛对于他抽烟把控十分严格,只要看见他点烟二话不说就要抢走掐掉,让人哭笑不得。接连几天没有碰到根完整烟草,他缓慢往肺里吸大口,再丝丝缕缕吐出来,颅腔泛起股酥麻且混沌松懈。
“温曛出去玩儿,没跟去医院,不然今天还不能来见你,”他笑:“也不能抽烟。”
这话不提还好,提裴四就火冒三丈,恨不得把手脚都挥舞起来表达自己不满,骂道:“那你就不能打个电话?回条短信也不至于累死你吧?啊?声不吭,他妈以为你死N市!”
正骂着,蒋齐端热好牛奶过来,裴四把抢过重重墩在温让跟前儿,咬牙切齿:“给喝!”
接下来裴四关乎“血缘”、“伦理”反驳,温让都再没有听进去,他被蒋齐言论扯进个粗,bao逻辑里,头颅里形成个虫洞般漩涡,把切思绪都吞进去,搅得乱七八糟。
最后蒋齐说:“你最近肯定都没跟
温让就着这杯盛满情义牛奶,把他在N市始末都告诉裴四。
“所以再也找不回温良,也不知道该怎面对沈既拾。”
裴四在听温让口述这些事情之前想象很多种画面,从心底明白他将听到不会是件顺风顺水故事。然而真当温让开口,及至说完最后个字,他都无法找回自己语言,嗓子眼儿像被片羽毛堵住,轻飘飘,却逾重万斤。
他想,眼前这个男人,他找弟弟十七年,在第十八个年头开启时候,他终于摸到赎罪缕希望,夕之间他什都有,夕之间又全都没。
烟,酒,牛奶味道在半空中交织,酝酿出满屋子窒塞气息。最先开口是蒋齐,他抱着臂靠在裴四身后矮桌上,用种近乎冷漠无情匪气打破沉寂:“温良,沈既拾,所谓两个名字,说到底不就是个人。你怎只想着要这个就没那个,明明是你想要哪个,都要包容另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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