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部你都要。
左右都已经是你,怎都不可能摘干净。
想要哪个,都要包容另个。
温良,沈既拾,所谓两个名字,说到底不就是个人。
蒋齐话化为圈金
癞虫,用扎满毛刺腿儿们触碰着每处焦灼皮肉。
温让意识就在这种没有止境疼痛里开始渐渐昏沉。
他觉得自己没有睡着,至少大脑没有,头颅里仿佛运行着台巨型投影仪,纷乱嘈杂画面层层铺叠在眼前,从在酒吧里对沈既拾惊鸿瞥开始,直到酒店里最后沈既拾甩开自己手,他大男孩儿从嘴角微翘到面无表情,二人从亲昵触碰到对面隔山,连季节与天气都像在映衬着这份关系崩坏,他们在四月阳春相遇,终结于月寒冬。
他怎样,他与沈家人关系变成如何,沈父沈母把切都告诉他,他知道自己曾经经历过什,他能回想起胎记上烧肉痛,他会觉得恨,会无助难过,有人会陪他?
至少沈明天会陪他,沈明天比谁都要爱他,他把沈既拾当做亲哥哥,幸好还有沈明天,不然那孩子受这多委屈,自己不在他身边,他可怎办呢?
温让就这晕晕乎乎地胡思乱想,沈母那些字字句句又浮出来,他感到有只滚烫铁钳正贴在自己胳膊上烙,钻进绷带里,撬开石膏,丝丝缕缕往里烫,烫出整条血肉模糊与肮脏溃脓,那铁钳还不知足,路顺着肩胛碾过心脏烫上脸颊,眼睛,与额头。
温让疼得恍惚,冷汗像洗脸水样密集而下,沁入眼皮,蜇得眼球生疼。泪眼朦胧间,他听到房门推响,竟然是蒋齐走进来。温让想起身招呼他,身子却似被灌满水泥,动也不能动,他张嘴说话也发不出声音,只能像条僵硬蠕虫,无力看着蒋齐。
蒋齐没有走近,他就靠在门框上,抱着双臂,似笑非笑望着温让,病房外不知为何变得吵嚷起来,蒋齐伸手取下嘴里烟,开口喷吐出烟雾,说:“温良,沈既拾,所谓两个名字,说到底不就是个人。你怎只想着要这个就没那个,明明是你想要哪个,都要包容另个。”
他眼神儿嘲讽极:“这简单道理,温让,你脑子烧晕?”
温让想说这些话你说过遍,然而他依然开不口,浑身就像被钉子钉死在床上。这时候裴四也出现,他插着腰训斥蒋齐,蒋齐只笑:“如果是你话,绝不会管什兄弟不兄弟,左右都已经是你,怎都不可能摘干净,那就全部你都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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