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咬唇,道:“死后,魂魄直在文府徘徊,他从未来看过眼。后来人们说文府有女鬼夜哭,阴魂作祟,建这座双面坟将镇压,昏睡百年,醒来后,在柱子上见到他名字……”
路珩打断她:“那你知道岳将军为什要造反吗?”
绿鬓微微愣,柱子上写着历年大事,她数百年来在这里,长日无聊,几乎每个字都能倒背如流,很快回答道:“当年名道士向宫中进献张驻颜方子,称将不足两岁女童活活投入沸水中熬成糊状敷面,可以永葆青春。当时本来已经被皇后斥为无稽之谈禁止,但兴悦公主却不死心,偷偷弄到那张方子。将军有独女刚满周岁,被她当成普通民女弄进宫……活生生煮死,岳将军悲愤之下,这才打着‘清君侧’名号起兵造反。”
她说到这里,不由冷笑:“他明知道岳将军最恨就是兴悦,还让扮成她!到现在都不明白他到底是怎想,是喜欢兴悦,还是想要讨好皇室?但不论如何,都绝对不会原谅他!”
即使这份不原谅同样让她自己不得往生轮回
笔笔下去,就好像刀刀凌迟,让她全身血肉剥离,露出白骨,与白骨中间颗碎裂心。
从此之后,她就是个怨鬼。
变成鬼也好,因为活着实在是太苦。
鬼去处是阴间,能留在这个世界上,都需要有很多很多仇恨,有很多很多不甘心。她生来贫贱,每日努力讨好父亲,做零活贴补家用,最后还是被卖到青楼里,倚门卖笑营生,任是谁都可以践踏唾弃,欺骗羞辱,绿鬓本来早已习惯
可是,唯独这个人不能是他啊!
不是应该做坏事人才会受到惩罚吗?为什她那努力地想把日子过好,最后却落得这样下场?
路珩吐口气,问道:“这说你应该是被乱军杀死,可是看你分明是鬿。”
鬿指是z.sha而死怨鬼,绿鬓并不否认:“那麻药药劲不大,他们走后不久,就有点能动。那时外面杀生扰攘,叛军已经进门,与其让他们抓到受辱,倒不如自己断。”
路珩淡淡笑笑:“真是思虑不周。如果是文子清,又何必给你下麻药那麻烦?直接把你装扮成公主样子,再杀你让他们认为公主已死,岂不是省去很多麻烦?”
这个时候还这种反应,也太不近人情些,大概就是仗着他法力高深,不会被打死。绿鬓眉宇间显出怒意,但仔细想想,还是有些迟疑,总觉得路珩这话说别有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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