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最看着手机上照片,黑眼睛眯缝下,又看江初眼,还是野狗样目光,但没再问别,拽拽背包带子跟着他。
江初扭脸,看见覃最黑t恤后背心上还沁着圈大汗碱。
没跑。
江初松口气,年龄也基本对得上。
接着他就情难自控地挑起眉毛,心想这他妈怎跟条野狗似。
野狗覃最嘴角警惕地轻轻抿,盯着江初,没起没伏地“嗯”声。
“是你……哥。”江初跟他对视片刻,无话可说地点点头,“先走吧,爸和你妈在饭店等你。”
破照片,个破名字,就把他支唤来火车站接人。
更恼火是他还真来。
那个覃最都不定知道有人过来接自己。
八月正午太阳辣得人眼晕,江初撑在出站口栏杆上不耐烦地转手机,决定再等最后五分钟。
能等着最好,等不着就拉倒,不伺候。
都走出去两米,他再回头,人覃最根本没跟上他,还在原地站着,微微皱着眉打量他,副下秒就可能掏手机报警表情。
江初在心里骂句真操蛋。
“防拐意识还挺强。”他实在是被晒得有点儿疲,挺心烦地笑笑,又站回覃最跟前儿,“你妈叫覃舒曼,爸叫江连天,他俩二婚,你亲爸前两个月没,你昨天上车前才给你妈打个电话,爸个钟头前刚给打电话让来接你,这是你小时候照片。”
他“劈啪啦”通说,最后举着手机往覃最脸前杵。
“能跟走?”江初盯着覃最问。
五分钟后,他转过身,双沾满浮灰二夹脚在他跟前儿停下来。
顺着二夹脚往上看,是两边两条白道红色运动裤、把阿迪印成阿达山寨t恤、在肩头上勒成股绳民工包,以及双冷漠锋利黑眼睛,乱七八糟头发里裹着半根草。
这人估计以为自己是挡路才被盯,跟江初对视会儿,他拽拽肩上包带,眼皮耷拉就要往旁边绕开。
“覃最?”江初福至心灵,股突如其来直觉涌上来,他要接那人来。
男孩没有跟刚才那位样绕开他溜走,应声偏过脑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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