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最咬上根烟正要点,看着江初里里外外地给他弄饭,刚压回心底焦灼缓缓变成另种蓬松发软情绪,顶得喉管发胀,让他忍不住从身后抱住江初肩。
“哥。”他埋头在江初肩膀上抵抵脑门儿。
“在呢。”江初真不能听覃最哑着嗓子轻声喊他哥,每次听耳朵里都牵电,心窝里跟被倒整瓶大蚂蚁样,老想搂着覃最拍拍,再揉揉他背。
这会儿后背拍不着,他拍拍覃最胳膊:“别哥
可能旦有“当家长”这个意识,“是为你好”就跟开业大酬宾买赠样,直接成为附属意识本能。
关系越亲密瓷实,越容易在想当然角度让人扫兴。
“覃最,”江初反省会儿自己,搅搅小盆里饺子馅儿,喊他声,“这都什时候弄?”
“什?”覃最换身衣服从房间出来。
“这些。”江初敲敲盆沿。
“这厉害,不愧是小最哥。”见覃最不说话,江初笑着想逗他句,覃最不知道在想什,冲着窗外没理他。
江初心里又阵不舒服。
本来留覃最个人在家吃午饭他就直惦记着,结果覃最惦记是他生日。
大年三十专门个人跑出去给他买礼物,却被他来句昨天小火苗就挺好。
江初也从这个年龄过来过,他知道满心想为别人做件事,结果被泼头冷水是什滋味儿。
“睡醒弄。”覃最去开冰箱拿听啤酒,“咔”地扣开。
江初跟着进厨房,从电饭锅到炒锅个个拎开看圈,没看见做过饭痕迹。
“你饭呢?”江初把锅盖扣回去看着他,“弄完馅儿和完面,你直接就出去买围巾?”
“还没做。”覃最三两口把听啤酒灌完,直接攥扁易拉罐掫进垃圾桶,从厨房出去,“本来想直接在外面吃点儿,正好你电话打来。”
“怎不跟说啊。”江初立马去把老妈给保温盒拎桌上拧开,又扎回厨房给他拿筷子,“来吃,全吃完。”
就算明白对方是善意,是真诚,被说出“其实没必要”瞬间,多少都会有种怀疑自己在自作多情尴尬。
尤其在回到家,看到覃最已经把春联贴上,连饺子馅儿都剁好,面团也已经发上,他真是后悔多那嘴。
覃最过完年都十九,就算比他小几岁,在同龄人里也绝对属于稳重成熟那挂。
野狗样扑腾着长大男孩儿,在花钱这方面,有时候比他还靠谱。
不过他倒是突然理解江连天每次说“是为你好”时理所当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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