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换成是你呢?怎做?”覃最扭头问康彻。
不是抬杠也不是挑衅
“问题是你个学生,他就算跟你说也……”康彻说到半,第二次自己中断自己话。
“也是。”康彻重新想想,不知道是不是回忆起自己,点点头莫名其妙补句,“人跟人看问题角度不样。”
覃最掀掀毛毯,在沙发缝里摸半天才把指甲剪捏出来,给康彻扔过去:“想不出别办法,只要在他旁边待着,他妈就天个电话给他打。他以前接他妈电话笑着接,现在接之前都要深呼吸。”
“接着家里压力,转头还得冲笑,天来回考虑全是他妈和情绪。”覃最又倒根烟出来,“咔”地点上火,“他快被压死。”
康彻明白:“所以你就把你这份压力先带走,想给他多点儿空间和时间,让他好好想明白。”
初说完买枕头就没再理他。他又把屏幕锁上。
“他从来都不怎生病,”覃最现在想起江初连着发烧状态,还是忍不住想皱眉,“被他妈看出来以后,连着发烧烧小半个月,吊水也压不下去,整个人状态都不好,跟他妈吃顿饭能把嘴角吃出两个泡。”
“他朋友结婚那天跟他上火,他开车,等红灯时候能脚踢油门上去。”覃最闭上眼,往后重重地仰头,后脑勺磕在沙发靠背上。
这些话估计在覃最心里憋夏天,康彻跟他同学整年,从来也没听他口气说那多话。
他没出声,安静地等覃最会儿。
覃最自厌地微微垂下眼皮:“给不他别。”
“哎,行,马上都能唱出来。”康彻换另只脚踩着椅子。
“不过你就不怕你哥真想‘明白’?”他又问覃最,“你现在说能接受,到时候就真能接受?”
覃最没说话,他眼前冒出杜苗苗蹲在公园长椅上哭成小孩儿模样。
最爱哭杜苗苗,似乎反而是最勇敢那个。
看覃最搁在腿边手攥着拳头,像个无意识焦躁症患者,用拇指指尖来回反复地掐过每轮指节。
“你俩没好好聊聊?块想想辙儿。”过两分钟,康彻抖抖落在沙滩裤上烟灰继续问。
“他不说。”覃最睁开眼盯着天花板,“什都不跟说。”
“沙发上是不是有个指甲剪?给递过来。”康彻冲着沙发也不知道哪块儿隔空指指,“不说是不想让你跟着上火,你这时候屁股抬跑,他不得更难受?”
覃最愣愣,又皱下眉:“他什都不说,只能看着他难受,就都好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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