芮芮见他沉默不语，怯生生地说：“爸爸，对不起，是
贪玩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张力深吸
口气，不习惯地摸摸她
头发，“爸爸不怪你，是坏人不好……以后爸爸妈妈会保护芮芮，离坏人远远。”
说完之后，连他鼻子也酸，
部分是惭愧，还有部分是……委屈。
小女儿好哄，听几句话之后立刻又惊又喜，很快就变得兴高采烈起来，妻子却觉得张力不是吃错药，就是被突如其来打击弄疯，小心翼翼地问他：“修东西什
，是不是花很多钱？”
张力提起来也挺心疼：“修车花872块5毛钱，算上今天耽误生意，得千把块吧。”
人上楼，闲下来时候想起这整天憋气，不由又是阵咬牙切齿，那些人骂他话在张力心里头翻来覆去地转悠，难受没法说。
他拎着几个饭盒走到病房门口，恰好听见里面传来老婆孩子说话声音，老婆声音压得低低：“反正你就听妈话，等你爸爸回来，你赶紧跟他认错，别跟他犟，就跟爸爸说，都是因为你贪玩，人家才绑你，以后不会，知道吗？”
紧接着是女儿稚嫩声音：“可是没有贪玩……”
老婆道：“你不贪玩，那两个人为什不绑别小朋友？芮芮，你听话，跟妈说说也就算，不能再惹爸爸生气，明白吗？爸爸在外面很辛苦……”
看见这仿佛似曾相识幕，张力再也听不下去，他大步走进病房，怒吼道：“你别说！把嘴闭上！”
芮芮突然在后面道：“爸爸妈妈，熊熊里有钱。”
张力妻子转身，见女儿拿着只跟她差不多大玩偶，手指头费力地在棕熊衣兜里抠会，真掏出来小叠粉票子。
她惊，过去把钱接过来数：“这熊哪来？”
芮芮道：“警察叔叔送给。”
张力妻子道：“那这钱是不
他妻儿起扭头看过来，脸上是如出辙惊恐，这惊恐如同尖锐针，下子扎破张力怒气，反倒让这个没文化男人心里涌上股陌生悲凉。
他这天过很难受，但这些难受都是陌生人加诸在他身上，但此时此刻见到女儿受到相同待遇，张力才意识到，那些却都是自己和她妈妈给她。
病房门口不知道被谁随便扔着几张报纸，上面是那个死去小男孩被打马赛克照片，红字标题上，“惨死”两个字触目惊心。
医院某个角落里，不知道什人正发出撕心裂肺痛哭声。
如果在这件案子里，死去是女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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