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。”江尧答应声。
“你做过什出格事儿没?”陶雪川问他。
“出格”这个标准对江尧来说可太宽泛,他想想,问:“你指哪方面?”
陶雪川看他眼,说:“比如你头发?”
江尧笑笑:“算不上。”
陶雪川却跟没感觉似,脑袋被风扬得像盆海草,随便找个风口坐下。
江尧在心里叹口气,原地蹦蹦,揣着手往他旁边蹲。
“你今天出去?”他又咬上根烟,用手挡着风点火。
“嗯。”陶雪川从鼻子里哼声。
“学校说怎处理?”江尧问。
在洗手槽旁边影子,差点儿膝盖麻把自己顶墙上。
“操!”灯亮,陶雪川脸在光下,bao露出来,江尧骂声,“老子差点儿屎尿齐飞,不回寝你跟这儿干嘛呢?”
陶雪川脸色看着很疲累,声音也有点儿沙,他掬水抹把脸,问江尧:“还有烟?”
“有,火儿在里面。”江尧从兜里掏出烟盒扔给他,转身进隔间。
放完水出来,陶雪川已经点上,江尧去他旁边洗手,这是他头回见陶雪川抽烟,口口抽得很慢,但是动作很熟。
“对来说算。”陶雪川说,捡起手边块小石子抛出去,“留头发,旷课,成绩不好,没拿到奖学金,说话不得体……对来说都算得上出格。就是这长大。”
“看得出来。”江尧弹弹烟灰。
他大概能猜到陶雪川在克制什,个循规蹈矩乖小孩,遇上个看着就不是路人肖大四,不管发没发生什,光是被
陶雪川摇摇头。
根烟时间里,陶雪川都没有再说话,江尧也就不再问他。
陶雪川直是个特别自律人,江尧在认识他以前从不相信真有人能活得跟学生行为规范手册样,做什都丝不苟,学习好素质严于律己五项全能,宫韩见到陶雪川这样人都得跪下磕头。
这样人用不着旁人揽着肩膀刨根问底,他这会儿只想身边有个会喘气陪着,江尧就当那个会喘气儿。
“江尧。”根烟快到底时候,陶雪川喊他声。
“你困?”他问江尧。
“还行。”江尧看他眼,“去天台?”
陶雪川点点头,把烟屁股扔进水槽里。
他们在宿舍楼共有六层,但是只住五层半人,顶楼有个小铁门能直接上楼顶天台,平时挂着锁,不知道被谁给捅开,直也没人来扣上。
江尧推开门差点儿被夜风把裤腿拽下来,特别想转身推着陶雪川去楼道里坐坐算,暖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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