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果然下雪,宋琪被鞭炮声吵醒,从阳台看出去白茫茫片,隔着玻璃窗都能闻到凛冽雪味。
他拎着准备好东西从楼上下来,整个楼道里都是放炮留下红纸,看着
二十九晚上,宋琪从店里出来,小梁跟着出来送他。
“宋哥,明天还是不过来?”把摩托头盔递过去,小梁问句。
宋琪听着店里嘻嘻哈哈打牌声音,点点头,交代小梁:“该吃吃该喝喝,别太疯。”
“知道。”小梁揉揉鼻子,欲言又止地看着宋琪。
“看什,年前就想讨红包?”宋琪跨在摩托上戴手套,似笑非笑地看回去。
在视频里嘻嘻哈哈嚷嚷话宋琪听见,没觉得太意外,结合江尧往他嘴上啃那下,以及那之后说半藏半“出柜”,要说点儿没意识到就太不现实。
让他觉得比较神奇点是除没太意外,他也没感到有什奇怪。
宋琪没去专门考虑过同性异性问题,纵康去世以后,他心思很少放在个人问题上。肩上压着人命是会沉得人直不起腰来,光逼着自己年年撑住、站直,竭力地去补救对纵康愧歉,宋琪就把能用心力都用光。
江尧出现很夺目,即便抛却那张与纵康三分像脸,他身上也有股让人不由地被吸引特质,跟他相处让人很放松,宋琪也没有克制与江尧交际。
他喜欢看江尧笑,这样张脸就该笑起来。他做梦都想让纵康重新笑起来。
“哎,你要想给当然也不拒绝。”小梁笑笑,声音低些,“宋哥,其实都这些年……”
“嗯,这些年干得都不错,明年也好好干。”宋琪知道小梁想说什,拍拍他肩打断接下来话。
小梁叹口气,明白说这些也没用,宋琪还是会孤魂野鬼样,在人人合家欢大年三十去他那个兄弟墓前待天,然后没事儿人样重返人间。
“那你慢点儿啊哥,这两天有雪,今天夜里憋着劲儿下呢。”小梁说。
“知道。回去吧,这冷出来晃什。”宋琪拧开油门,闪着前灯从院里轰出去。
“纵康”于是成为他与江尧之间道微妙牵连,他因为纵康不由地与江尧越走越近,也因为想到纵康,明白应该将他与江尧关系控制在个合适程度。
江尧不该是他怀念纵康手段,这份压力太沉,你活该扛辈子,不该往任何人肩膀上摊。
宋琪又次警告自己。
那之后,随着年关逼近,宋琪也没心思再去多想关于江尧事。
因为纵康忌日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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