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琪。”不知道重复
多少遍，宋琪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他，声音年轻又沙哑，“不是你
错。”
是江尧。
宋琪猛地回过头，从梦里跌落出来。
“咔哒。”
卧室外传来关门声响。
“是啊，都是
错。”宋琪使劲牵牵嘴角。
“不是……”纵康今天在梦里也很争气，还在断断续续地重复着，努力把声音发到宋琪耳朵里，“……你错。”
“不是你错。”他说。
宋琪愣愣，死死望着梦里纵康。
“不是你错。”纵康又说，声音
次比次清晰。
真后悔。
你能不能等秒钟，梦里也行。
这是梦啊，你在梦里也不愿意跟说句话
？
你没说完最后句话到底是什，骂也行，让听见吧。
“什？你说什……听不见，”宋琪扑过去，使劲攥住纵康手，纵康手还是温，他不敢松开，攥得死紧，“纵康，听不见，你大点儿声……”
与长椅上奄奄息纵康。
这次与以往有所不同点是，走廊另端不是直接被撞进手术室陈猎雪，而是直在口吐血沫二碗。
“哥。”二碗抹着嘴里怎也擦不完血水朝他这边走，小绿豆眼委屈又埋怨，“又不是弄掉，又没……”
“知道，是宋哥不好，不该把火往你身上撒，哥跟你……”宋琪慌忙去扶二碗，想跟他道歉。
在他道歉说出口之前，二碗“扑通”声摔倒在地上，让宋琪只掬满手血水。
。
哪怕梦见万次，第万零次宋琪仍会徒劳地伸手，试图拽住当年那个鲁莽自己。
然后是第万零次地失手。
血泊。
警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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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你错。
不是你错。
宋琪，不是你错。
不是你错。
……
纵康微弱地吞吐着气流，涣散地瞳孔转向他，宋琪在他眼睛里看见烂泥样自己。
“……你错。”纵康说。
尖刀样三个字。
宋琪张张嘴，心口坠得说不出话来，只能捧着纵康手抵在额头上。
但是终于让他听见。
“二碗不，不，不行……”三磕巴在身后没有起伏地说。
宋琪接着满手血扭头看，纵康又脸色青紫地从条椅上摔下来。
别。
宋琪立马朝他跑过去。
错纵康。
围观人群。
慌乱喊叫。
打不通救命电话。
乱七八糟医院走廊。
见次就想打次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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