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副断然决然的苦涩表情,是因为回忆起了之前的经历。
对于奥尔德宾有些过于敏感的味觉而言,她的魔法药实在是过于强烈了。论做饭她倒是事务所的一把手,而订购穗波的魔法药的几个结社则是众口一词表示,她是良药苦口的真实写照。
「哦,这样啊」
也许她已经,不再适合“少女”这个称呼了。
穗波·高濑·安布勒,就在前几天刚迎来她二十岁的生日。
「大早上就鼻涕水不停啊。都多少次了?」
「是自从来到了日本!这个国家果然是魔之国度……」
「吸血鬼的徒弟竟然会有花粉症」
奥尔德宾·葛劳兹
他是〈阿斯托拉尔〉符文魔法课正社员,现在是统筹人事部门的要员。
「祝你健康(Gesundheit)」
一句话向他抛去。
玩笑味十足的德语,从不远处斜前方的桌子那头传来。
风儿吹过。
是阵很暖和的,风。
进入四月之后,残冬氛围暂时还很浓厚,而风姑娘却带着装糊涂似的温暖,抚摸着行人的肌肤。人行道的四处,都可窥见蒲公英优雅的黄色,代替着将要功成身退的樱花花瓣。
所以,是的吧。
「——阿嚏!」
她呵呵地,捂住嘴角。
奥尔德宾似乎有怨言地,嘟着嘴。
「……唔唔。就算跟我说这些。这是自我免疫的问题,跟回复能力又无关——」
「哼。那用魔法药来调和下呢?如果是过敏症的话,最近我倒是有几个调和药——」
「不,不不。不不不!怎么可以给前辈添这种麻烦!」
在那儿,手肘撑着脸颊的少女,恶作剧般地笑着。她以指尖轻轻抬起眼镜的边框,微微开启娇嫩的嘴唇。
这个少女,气质也跟两年前大相径庭。
该说是,变得柔和了比较好吧。
从透过眼镜窥见的蓝色瞳孔,淡薄了以前如刀刃般的锐利,取而代之刚烈而柔和之色变浓了。仿佛原本就绚烂绽放的花朵,在这个少女的精神下,改变了花朵的存在方式似的。如今的少女不单是具备令过往者一一回头的美丽,更有领人想要一直目不转睛的内秀。
不。
一声响亮的喷嚏声回响在事务所里。
一人拿起保湿纸巾,咕啾咕啾地擦拭着鼻涕水。
这是位尽管在室内,却戴着黑手套和身着深红色大衣的小个子少年。
虽说是小个,但比起以前也是成长了不少,以前的大衣亦不再合身,而他就买了件款式相近的衣服,自己在衣服上对魔法意义上不可缺少的部分进行了裁缝处理。
光滑的金发晃了下,修长的睫毛上下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