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千江看见齐徽对着曲长负神情,就是阵心烦意乱,曲长负看似对谁都不在意,但对于辅佐齐徽这件事,他实在是尽心尽力。
若非如此,以他本事,也绝对不会被任何个人逼到跳崖自尽地步。
靖千江不愿意去想现在齐徽在曲长负心中还占有多大分量,但无论是从曲长负安危角度还是出于他自己私心,他都十分不乐于见到两人重新相认场面。
更何况齐瞻又是哪掺和过
曲长负已后退避开,眉头微皱。
这其中种种纠葛,只有他们几人知晓,在场其他人个个满头雾水,只感气氛诡异而暧昧。
齐徽在人前极有太子威严,永远神色淡淡,举止端肃,但此刻,他眼中眷恋、悲痛、惊喜,却是谁都能看得出来。
靖千江却似面带怒气,那声“太子”也说十分严厉。
众人面面相觑,各自在心头闪出十七八种版本猜测。
气腾腾地盯着齐徽。
曲长负看他眼,更闹心。
从他出现那刻起,齐徽目光就已经牢牢黏在曲长负身上。
除第次错认,之后他门心思寻找乐有瑕,就没再注意过这个人,此时仔细端详,才发觉那言语笑怒神情,竟都是如此熟悉。
曾经与自己朝夕相处,而后又让他无数次在梦中见到,却根本无法触及。
过片刻,齐瞻收回狐疑盯着他们几人目光,首先说道:“张指挥使,你们这是来做什?卢世子又是闹哪出?”
张褚已经被面前场面震住,听到询问才回过神来,也暗暗埋怨卢延捣乱,现在倒弄得好像自己跟他是同伙样。
他连忙撇清,向齐瞻解释搜查刺客始末。
齐瞻笑吟吟地说:“哦,原来是为抓捕刺杀本王人,各位费心。本王还以为卢家有人被杀,卢世子才会如此激愤。”
他说罢之后,冷冷地盯卢延眼,这才又看着曲长负道:“至于本王,是因……伤口疼痛,难以入睡,无聊之下在府中闲逛,没想到误入竟然是曲公子休息之地,还望勿怪。”
他真回来。
虽然是当着众人面,齐徽仍是几乎不能自已,脚步不自觉地向前挪动,仿佛要看清楚些,更清楚些。
“有瑕,真……真是你?”他声音颤栗,低如同自语,“这不会又是梦吧?你——”
眼看他手指就要真实地触碰到曲长负身上,靖千江忽地跨出步,抓住齐徽胳膊,低喝道:“太子!”
齐徽震,手臂垂落,指尖只擦过曲长负半片衣角,随即握在掌心蜷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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