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长负靠在椅背上,半仰头看着靖千江笑笑:“这个嘛……大概是因为,你小时候比现在长得可爱些罢。”
他眼睫毛很长,目光清亮,这样瞧着人时候,眼中仿佛盛满深情与风月,又危险又诱人。
像是之前吻,明知道要在唇齿间磕碰出血气,还是要沉溺其间。
靖千江转开眼,不敢再多看下去,口中道:“嗐,
靖千江特意来看曲长负,已经站在这躺椅前瞧他有会。
他想把曲长负抱到床上去休息,又怕惊醒他。
此刻被曲长负看着,他怔怔,又微笑道:“你这是什眼神?”
曲长负道:“时看差。记得家没你这号人。”
靖千江微微俯下身,将曲长负盖着毯子往上提提,含笑道:
顿,将茶杯放下,望着他:“你同孤说实话,黎秋河到底是不是你杀?”
曲长负依旧冷淡地说:“大理寺、刑部、都厂卫,这三拨都已经来这里查过数次,该说已说尽。殿下心中早有判断,就不必问,听着麻烦。”
齐徽沉默会,声音有些嘶哑:“你知道,对孤来说,黎秋河打小伺候,情谊非常。”
曲长负道:“关什事。”
齐徽长吸口气,闭目道:“总是觉得,已经足够解你,但你总能做到比想象中更不近人情。不看重自己命,也不看重别人命……乐有瑕,你如此不择手段,功名利禄便当真重要至此?”
“这话说叫人伤心,还记得刚认识你时候,家里每日就咱们两个,别号人都不知道算老几。”
许是刚刚做过梦缘故,追忆过往情思还没有散去,靖千江这句话,陡然将两人拉进数年前相依为命那段时光。
庭院里离离芳草,竹林中山涧与虫鸣鸟叫各自作响,漫天星子落入潭水,窗下烛火与飞蛾,长靴短衫少年踏门而入。
那充满愤恨失落两年,竟成人生中最单纯无忧段时光。
尘世变迁迅若飞光,晃眼两人都大,卷在名利场中浮浮沉沉,再也回不去当初。
曲长负冷冷晒:“殿下说是。所以,你是否应该及早杀,以绝后患?”
齐徽猛抬眼望向他,目光锐利,教人心头亦生清寒。
外头起风,和着昨夜从树枝上垂下来残雪,打窗棂噼里啪啦阵作响,推着曲长负从梦境里出来。
曲长负睁开眼睛,猛地便看见房间里面多出个人,他定定神,发现是靖千江来。
果然不愧是堂兄弟,这样乍看,他那双眼睛,与齐徽竟然颇有几分相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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