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庆成以眼色示意,唐鸿置之不理,张慕抬手,唐鸿马上悻悻噤声。
王参知抚须道:“况且方将军第封信报让固守郎桓,不可胡乱出兵,也未曾解释原因。”
李庆成点点头,接过话头:“枫城太远,又是百姓躲避之处,不宜参战,方青余既得朝廷号令,当前来送信才对。”
唐鸿看着李庆成道:“正解,但河间城已……少爷?”
李庆成目光落在虚处,瞳中神色变幻,忽想起来时所见景象……被烧毁城市,焦黑兵营,不正是方青余派兵驻守河间城?!
筷子,想片刻,唐鸿在他身后忽然开口:“父……唐将军早在去年八月前便估测过北疆局势。匈奴蛰伏已久,自阿律司统塞尔奇山十六部后,较之三年前内乱比,已成为股不容忽视力量。匈奴占据天时地利,若开战,大虞军绝不可游击战,当以调动所有兵马撤回枫关,坚守至来年开春为宜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李庆成道。
王参知并未表态,只沉吟不语。
唐鸿续道:“参知大人是否已收拢塞外兵力?”
王参知点头道:“是。老朽依足第次传令,将塞外三座兵点中守军共计七千员,尽数撤回郎桓,又把百姓迁向枫山……”
此刻王参知还未得到河间沦陷消息,究竟是怎回事?匈奴人绕过郎桓,直接进军河间?
李庆成与张慕同时意识到此事非同小可,若传出去,郎桓守军知道自己成孤城,定会军心动摇,该不该将来时路上所见告诉王参知?若那只是方青余战术中环,王参知贸然出兵,会否又遭到匈奴人连环袭击?
李庆成舔舔因寒冷而微微龟裂嘴唇,三人都不敢多说半句话,王参知兀自不察,缓缓道:“当务之急,是恢复与方青余将军联系,少顷便派人前往河间城……”
李庆成忙阻道:“参知大人请先听言,河间城已成废墟,多半是被匈奴人偷袭。”
王
唐鸿道:“那郎桓也早该放弃,不妨烧城而走,在枫关内等候方大军前来接应,开春时杀出塞外,彻底把匈奴人打残,再夺回河间,郎桓两城。”
王参知摇头道:“不妥,朝中并无传令,怎能说撤就撤?”
唐鸿蹙眉道:“战火迫在眉睫,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,参知大人身系上万军民安危,只得权宜行事才是上道。”
王参知道:“胡闹!若真有险情也就罢,如今郎桓安若泰山,怎能弃城于不顾?守城容易夺城难,来年开春要重夺郎桓,又得死多少将士?”
唐鸿道:“你若不知变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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