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岩笑着唏嘘道:“鹰熬成忠鹰,你也熬成忠狗。此去经年,变化竟这般大。”
方青余与李庆成走出满堂春,秋娘下楼追上,忙道:“公子这就走?”
李庆成站在漫天飞雪下,答道:“走,不需劳烦你。”
方青余吩咐道:“俩来
“走罢。”方青余如是说:“庆成,青哥掏心窝子给你这说,何不让自己活得舒坦点。就算君临天下,终究管不人心。”
“忠于你还是你,赶也赶不走,拿剑撂人脖子上逼着他滚,那人也将就着剑锋横着抹,死在你面前事。”
“庆成,你不可学你爹,你爹心里时时存着试探,拿臣子忠心赤胆来试他天子剑。再退万步说,你以后路子还长着,若今夜听到半句不合心意,患得患失,来日漫漫,又该如何自处?”
李庆成静静站着,许久后道:“你说得对,这就走罢,是多虑。”
方青余起身,带着李庆成从孙岩房外走过。
青余追着入内,拉着李庆成手,在他耳边轻轻撩拨道:“你还有什事?花街柳巷这地方,家中无人也就罢,有青哥在,还想让谁睡你?”
李庆成不答,取个杯,倒点桌上孙铿还未碰过温酒,凑到面前时只闻阵甜香,方青余笑道:“这是春酒,你当真要喝?”
李庆成眉毛动:“春酒是甚?”
方青余道:“助兴之物,想青哥抱你?喝这酒便可入帐,青哥陪你睡宿……”说着凑近前来揽李庆成,将唇凑到他耳边,低低道:“男子欢娱之事你定喜欢,那滋味是说不出来……只有试过才知道。”
李庆成眯起眼,字句道:“方青余,你是不是知道些什?”
那时间秋娘已收厢内残酒剩菜,换铺上张厚厚地毡,张慕与孙岩席地而坐,面前各摆张矮案。
张慕听到外头脚步声,忽然就耳朵动动,似起未起,眼中带着点迷茫。
“怎?”孙岩笑道。
张慕摇摇头。
“喝完酒就得回去。”张慕说。
方青余先是怔,继而不敢说话,那时正听见房外孙岩话声,李庆成微微怔。
方青余暗道糟糕,改口道:“你……庆成,青哥说句你不爱听……”
李庆成刹那把酒杯劈头朝方青余掷去,把他砸得满头酒水,继而指角落,示意他闭嘴。
方青余站着,身淋漓,片刻后道:“你多心,庆成,青哥是怕你听到不想听,心里难过。”
李庆成神色略有松动,却并不置答,方青余自顾自笑,撩起袍襟,跪在李庆成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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