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分,方青余笑道:“醒。”
李庆成伸个懒腰,脸上晕红,蹙眉把方青余推开些,抬头张望,问:“哑巴呢?”
方青余答:“鸡鸣时去睡。”
方青余仔细地给李庆成穿衣,动作自然十年如日,就像新婚燕尔宠爱妻子儒雅男人,李庆成静静坐着任他把自己打理好,牵着他手朝前厅去。
张慕还在睡,李庆成用过早饭,在廊下站会,湿漉漉江州青石板街上,行人往来,女子或挽提篮,或三五出行,俱穿着或蓝或紫绣袍。
说毕痞兮兮地笑,转身离去。
李庆成在房里听到木屐声,旋坐起身:“青哥?”
方青余停在花廊下,轮明月将他侧影投在窗上,不远处背后,另个颀长身影是张慕。
方青余声音带着笑意:“没事,本想来给你守夜。”
李庆成:“都去睡吧,不用再像以前宫里那般。”
出修长健壮大腿,双脚趿着木屐,春风满面地穿过花廊,在李庆成房外停下脚步。
方青余朝张慕礼貌地点头致意,抬手去推房门。
张慕犹如隐在黑暗中只夜枭,沙哑着声线,那声音只有方青余与他自己听得见。
张慕:“敢碰他下,就杀你。”
方青余:“你现在不是对手。”
江州女子高挑温柔,中原闻名,与这雨后晴空,青街同成景,说不出赏心悦目。
李庆成深吸口气,闭上眼,思考片刻。
“又想什?”方青余在身后问。
李庆成答:“唔……想从前父皇是怎教,为君之人,不徐不疾,目览苍生,心怀天下,威而不霸,谦而不卑……”
李庆成轻轻睁开眼,眸中明亮,神采焕发,仿佛变个人,眸光温润不失果敢,负手抬脚,似模似样
方青余:“嗯。”
方青余走,张慕还站在房门口,李庆成说:“哑巴,你也去歇着。”
张慕巍然不动,李庆成催几次,放弃这个打算,心内哀叹老天爷怎生得出这般倔强人,便不再搭理他,自己躺榻上睡。
翌日破晓时,雨过天晴,湿漉漉水汽卷进房内。
李庆成迷迷糊糊睁开眼,方青余温柔地吻住他唇。
张慕:“你可以试试。”
方青余悠然笑道:“你杀,他也会杀你。”
张慕沉声道:“无妨。”
方青余懒懒道:“倒是不怕死,万咱俩,不,万死,庆成孤零零地个人怎活?”
张慕眼中杀机敛去,方青余拍拍他肩,唏嘘道:“张兄,昔时也没见将你怎着,男儿大丈夫,心胸怎这等狭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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