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凌云与李效都是心意相通,许凌云避过话头,说:“陛下让臣单膝跪着,臣就受宠若惊。”
李效叹口气:“那是成祖订规矩。”
许凌云除李效猎靴,又解开他外袍,先前受伤拔箭后皮甲早已卸下,此刻解去外袍,现出李效贴身血迹斑斑单衣。
沿途汗水,血水混在处,早已将李效单衣染得脏透,许凌云将外袍叠好,便走到边,背过身去站着。
李效先是怔,不知许凌云其意何解,旋即记起他还记得那日之事,唯恐触自己逆鳞,正想说点什,又不知如何措辞。
李效嗯声。
淡淡硫磺气味传来,许凌云在林间深处停下脚步,岩石簇拥之处有眼冒着热气温泉。
“孤想洗个澡。”李效疲惫道。
许凌云道:“陛下稍等,臣去唤亭大人来服侍。伤口不能沾水。”
李效淡淡道:“不用,就你罢。”
,李效道:“还在?”
许凌云忍着眼泪道:“在。”
李效睁开眼说:“带来给孤看看,那夜它救孤……孤给它赔个不是,不该将它关在笼子里。”
许凌云抹把眼泪,转身端来个布包,李效手发着抖接过。
李效以手指将它解开,布包里裹着僵硬冰冷海东青尸体,它只眼已被金雕啄掉眼珠,腹部破开道漆黑口子。
李效对男欢道,心中还是有些排斥,听许凌云说
许凌云站片刻,李效伤势本不太重,在块大石上坐下,许凌云单膝跪地,给李效解靴子。
“鹰奴,以后你不用跪。”李效忽道。
许凌云答:“鹰已经没,不能唤鹰奴。”
李效:“孤再给你补只,这次是认真……”话未完,李效忽然记起事:寻常鹰容易找,许凌云鹰可是海东青!
自成祖在位至今两百年里,海东青就只有这只,李效上哪去找?!
“那匕首上淬毒。”许凌云眼泪不住朝下掉,声音却十分平静:“会儿就不行。”
李效摸摸许凌云头,什也没说,许凌云把包袱系好放着,双眼通红怔怔出神。
李效道:“陪起来走走。”
李效换自称,许凌云眉毛动动,没说什,将他手臂搭在自己肩上,李效身形本高许凌云个头,躬着身,却不把重量压在他身上,两人缓缓走出林地。
这处暖和不少,虽是冬季,林地内植被仍显得欣欣向荣,许凌云抬头道:“翻过前面山,咱们就能进关内,臣已经派出只鹰去报信,明天休整完,咱们沿着路走,估计天半以后能接上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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