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次夜半,姜恒有尿意想下床,摸到床边铜虎,却不小心摔下来。
罗宣只躺着睡觉,当听不见,姜恒又慢慢地爬上榻去。
直到最后次昏迷醒来十天后,姜恒试着在榻上活动,他身体已近乎康复,唯独两腿还不能动。
他搬着腿,想试试下床,到卧室门边去看眼。罗宣却又进来。
每天白天,罗宣几乎都不在室内,只有傍晚睡觉时才会回卧房。
罗宣嫌弃地看姜恒眼,转身出去。姜恒想起耿曙,哭得筋疲力尽,直到累,罗宣拿着又碗药进来。姜恒眼里带着泪看他。
紧接着,他挨罗宣突如其来耳光,左脸顿时肿起来。
“这药很稀罕,”罗宣耐心地说,“别再吐出来。知道?”
姜恒下意识地疯狂喘气,罗宣又捏着他咽喉,迫使他张嘴,把药粗鲁地灌下去。
姜恒:“……”
好。又躺到另张榻上去。
姜恒腿上,那钻心痛已渐消,取而代之是阵阵钝痛,钝痛感令人更为难受,睡不着,也集中不精神,反复袭来,让他整夜发狂。
天亮时,雨声依旧。第缕阳光照进来时,罗宣忽然醒,翻身下床,出外洗漱。不片刻再回来,拿着碗刺鼻药汤,右手手指抵着芦管头,慢条斯理地喂给姜恒喝。
“……自己能喝。”姜恒声音发着抖。
罗宣终于与姜恒视线对上,示意他喝。
“可以拆钉。”罗宣说。
姜恒瞬间意识到,更为可怕酷刑还在前方等着。
“钉子
姜恒快喘不过气,被罗宣合上下巴时,室内半晌安静。
罗宣收碗,又走,室内唯余姜恒低低饮泣声。
就这样,姜恒又度过天,他只能对着卧室窗格发呆,看见窗格外投入、晦暗天光碎片,脑子里翻来覆去,都是雪崩时,耿曙被飞箭钉在树上那刻。
想到累时,他便昏昏沉沉睡去,每天清晨,罗宣会给他喂次药,服药后,姜恒仿佛感觉不到饿与渴。而每隔两天,罗宣会用热水为他擦次身,为他清洁干净,再将脏衣物带出去洗。
“谢谢。”姜恒难为情地说。
姜恒强撑着起来,端起药碗,喝下去。
“你到底想死,还是想活?”罗宣眉头微拧,实在看不透姜恒。
姜恒喝下那碗药,茫然地说:“不知道。”
罗宣撤走药碗,姜恒看着他背影,说:“……想起来,哥也许死。”
话音落,姜恒胸腔阵翻江倒海,刚喝进去药又“哇”声,吐出来,他坐在床上,难过地大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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