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兄长既已离世,”鬼先生说,“如此,你就是黑剑唯传人,你期待有天,拿着这把剑,去做你父亲生前未曾完成心愿?”
“他心愿是什?”姜恒难过地道,“从出生起,就从未见过他。”
嘴上如此说,但姜恒心里早就明白,哪怕他与父亲素未谋面,经历从浔东到洛阳,再到沧山这些惊心动魄日子,童年那些美好过往掠过,再接连破碎……
……母亲离去,耿曙之死,就连项州,最终也葬身这乱世之中。
姜恒说:“就像吾王最后刻说,也许有天,有人能结束这大争之世。”
罗宣端坐走廊尽头,松华在秋风里,赤脚沿着长廊走来。
“这样总算行罢?”罗宣带着股明显戾气,说道。
松华答道:“鬼先生要你陪着他,帮他尽快走出来,却没有让你用这等办法。万他想不开,自寻短见呢?”
罗宣说道:“那就只好看各人造化。你这烦人精,天天把什命数、天命挂在嘴边,早该明白,该死人终归会死;不该死人,是不会死。他要是死,这不打你自己脸?”
松华打量罗宣,罗宣抬头,看着秋风卷起枫叶飞过。
有人。”
罗宣在前,穿过枫林走着,姜恒拄着杖,跟在他身后,走上回山路。
姜恒回头,远远看枫林村眼,阵风吹来,枫叶漫天。
“先生快出关,”罗宣稍稍侧头,怜悯地望向姜恒,“他想见你面,还有话要说。”
姜恒点点头。
“不错。”鬼先生说,“天地神州有其命数,分也好,合也罢,俱在命数之中。海
高台上。
“黑剑是你父亲神兵,”鬼先生说,“他生前,有人将他誉为千古第刺客。你觉得他做得对?”
姜恒大致从耿曙处,得知父亲往事,就连项州偶尔露出少许口风,亦让他猜到,当初父亲耿渊所做,当是惊天动地桩大事。琴鸣天下,山河动荡,四国与雍,夜间结下血海深仇。
却也正因此,化解场倾中原之力参与大战。
“不知道,”姜恒有点迷茫地说,“也许罢。”
鬼先生坐在面朝群山与长海巨石上,看见姜恒归来时,带着微笑,朝他点头。
“姜恒,你回来。”鬼先生道。
姜恒忽觉得鬼先生似乎比起闭关前,有特别变化,却说不上来变在哪儿。
“晚辈叩谢鬼先生大恩大德。”姜恒又想跪,鬼先生却道:“不忙谢,姜恒,有几句话,想问问你。”
姜恒看着鬼先生,仿佛明白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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