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曙下山坡,与太子泷上马,回去交接,也不理会跟在两人身后界圭,点兵回雍都。场远征就此结束,夏季,bao雨倾盆,草原上开始入秋。
返回雍都路上,太子泷淋雨,生场病,自然又免不得挨顿姜太后数落。耿曙也连带着被骂顿。
“好得很。”太子泷说。
“他好得很。”耿曙朝汁琮说。
汁琮教训道:“说走就走,当真无法无天。朝中见你亲手所拟南征之案,说不得总算有几句好话听,又眨眼间溜出去找你哥,什时候才能像个十八岁人?”
耿曙看着那海东青出神,这只鹰已在落雁城活将近二十年,是当初汁琅还在世时,林胡人所进献。那年它还只是只雏鹰,得到之后,耿渊与汁琅起将它养大,在汁琅死后,便无人管它,将它豢养在后宫中。四年前,耿曙经过花园,看见它,便解开它脚链,想放它走。
但海东青不仅没有走,反倒收起,bao戾脾气,与耿曙作伴,耿曙走到哪儿,它就跟到哪儿。
“它认得你爹,”汁琮对此回答是,“自然也认得你。”
饶是如此,耿曙彻底驯服它,也花很大番力气。足足半年时间中,耿曙与太子泷两兄弟,每天都在努力地取得它信任,太子泷还被鹰翅扇过次,肿半边脸,手上又被啄记,鲜血淋漓,幸亏伤得不重,很快便治好。
过后太子泷便对这扁毛畜生敬而远之,唯独耿曙还耐心地养着它,导致如今宫中,除耿曙话,这海东青谁也不放在眼中。
这次南征,汁琮显然有意让太子泷自行历练,所有政令、行军,大多出自太子之手。太子泷在年前,也即年满十八岁前正式开府,麾下召集幕僚近百人,协助处理政务。
而对太子泷而言,眼下最得力,无非两个人,封地为山阴曾氏嫡长子曾嵘,与王兄耿曙。
自然,扔下太子府上百幕僚不管,径自去东北方犒军这个举动,确实引起府内轩然大波,众幕僚当真无言以对,曾嵘气得不
说话间,耿曙忽然又想起另个犹如鹰般人,界圭。他总觉得今日有些不同寻常,原来是界圭没跟来。
太子泷已颇有默契,耿曙脸色稍变化,便知他想问什,示意他看。
界圭骑着马,早已停在山坡下,就像耿曙那忠诚鹰般,等待太子泷随时差遣。
太子泷显然对这形影不离丑陋刺客相当不耐烦,说:“回去罢?你都多久没洗澡?身狼味。”
耿曙起身道:“没嫌弃你,你倒是嫌弃起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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