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祖母。”姜恒低声说，忽然有点走神，视线落到姜太后身边
界圭身上。
界圭在旁看着姜恒，
扬眉，做
个鬼脸。
姜太后擦去眼泪，正要伸出手时，殿外又传来个清亮声音。
“哥——！”太子泷来。
太子泷几乎是疾冲进来，大喊道：“哥——！哥！”
“抬起头来。”姜太后吩咐道。
姜恒抬起头，与姜太后对视，她已六旬有余，却依旧保养得很好，嘴角两道法令纹充满威严，薄薄唇，纤细眉毛，有着姜昭那熟悉威严。
“你娘是昭儿，”姜太后说，“你爹是耿渊。”
“是。”姜恒忽然眼眶湿润，透过姜太后，仿佛看见早已离开自己母亲。
“她还活着
？”姜太后说。
坐深宫中，带着威严与气势，今天却不知为什，界圭随侍在侧，没有陪伴太子泷，而是来到桃花殿中。
“是。”姜恒规规矩矩上前，朝姜太后跪拜。
“不用跪。”姜太后说。
“要。”姜恒说，“姑祖母安好。”
姜恒母亲是姜太后侄女，不算汁家与耿家世交，这名姑祖母，总归是长辈。
耿曙正要躲闪，太子泷已扑进他怀里，哽咽道：“你终于回来！哥！”
姜太后便收回手，姜恒转头，注视太子泷，只见太子泷紧抱着耿曙不放，把头埋在他肩上。
“好好！”耿曙嘴上不耐烦地说着，眼睛却朝姜恒望来，既是忐忑，又是心虚，丝毫没有低头看怀中太子泷意图，那眼神直是要给姜恒下跪，叫天天不应，叫地地不灵
“
不知道。”姜恒答道，“问过公孙先生，兴许她已走。”
“死脑筋孩子。”姜太后又幽幽叹口气，终于道，“走上来，让看看你。”
姜恒于是起身，慢慢地走上前去，姜太后没有伸手，就那端坐看着。姜恒到得她面前，又单膝跪地，抬起头看着她。
她手上戴着两枚戒指，戒面上流光闪烁，姜恒视线从她手上，移到她那身锦袍上，再移到她脸上，她出神地盯着姜恒看，眼神极其复杂，彼此都透过对方，寻找另个人影子。
她流泪，泪水沿着她眼角淌下，滴，落在她绣锦袍上。
姜太后安静看着姜恒，眼里忽然闪过分震惊之意，只是刹那便敛去，她沉默很久，末，轻轻叹口气。
“就是你，刺陛下剑，”姜太后道，“胆子不小。”
耿曙马上道：“祖母，那都是误会。”
汁绫蹙眉，朝耿曙摇头，让他别开口。
姜太后轻蔑地冷哼声，任凭姜恒跪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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