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东兰山南麓已被雍军牢牢把持，林胡人被押走近九成，乌洛侯煌率领剩下
最后这
点人，躲到
东北方。
姜恒有条不紊地推进着他治疗，每天看十到二十名病患。每个林胡战士都很清楚，这名大夫是来救命，大家非常配合，哪怕疼痛，也死死忍着，导致姜恒常常无法分辨，几次下刀时令人昏死过去。
“痛就喊出来，”姜恒擦把汗，说，“否则伤心脉，只会更麻烦。”
界圭替他翻译，那伤员在意识模糊之间，竭力点点头。
这是姜恒在山村中看病第十天，食物已快吃完，界圭必须出山去采买，从这里前往山阴城，快马加鞭，也要三天脚程。
“林胡人向逆来顺受，”姜恒说，“是汁琮错，他太着急。”
“你又知道？”界圭手拿扇，在淅淅沥沥雨声里扇起红炉，火星飞扬。
姜恒在洛阳看过王都《万邦风物志》，上面以整整三卷记载风戎、林胡与氐人这三支塞北主要外族。其中林胡人生性热情好客，喜爱吟唱歌谣，族王代代相传，原为乌洛侯姓，诸子百家将其翻译到汉姓中，记录为姓“郎”，于是雍人又称其为郎氏。
林胡人与风戎人不样，风戎人来去如风，乃是大草原上悍匪，林胡人却习惯长期居住在深山之中，与树木、野兽为伴。至于氐人，则是最早归化支，以务农耕作为主，如今与雍人已几乎无异。
曾经林胡人与雍国王室关系匪浅，汁琅在位时容许萨满教存在，更亲自接见林胡大萨满，牧秋节时更带领王室，亲自前往东兰山，为北地祈福。大萨满还带着林胡王子，频繁出入落雁城王宫。
“回来时候当心点，”姜恒朝界圭说，“别
但就在汁琅死后，切都变。
汁氏需要木炭炼铁，需要良马，以及东兰山中铁矿，雍国不愿遵循汁琅在世时规矩，夜间将所有贸易条款统统推翻，自己土地上矿，为什
还要花钱买？于是汁琮派出军队，前来要求林胡人交出他们资源。
起初林胡人对这塞外之主抱着定敬意，汁琅尚在世时以怀柔为主，希望慢慢地驯化这民族。但汁琮已经等不及，他想将南征尽快提上日程，打
仗就要花钱，别地方花用，这个地方必须省出来。开战相当于将银钱扔进大海里，几百万甚至上千万两，只能听个水响。
于是来二去，在王室压迫下，林胡人开始反抗，战火越烧越烈，直到耿曙出征，完成决胜负最后击，将这仇恨推到必须用鲜血来洗涤地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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