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恒明白龙于言下之意，兴许天下根本就没有这个人，也或者说，神秘客可以是每
个在家国倾覆之际，挺身而出之人。
如此说来，他便不再疑惑
。
“可以先睡会儿，”龙于说，“
倒是希望他们今夜不要来。”
“好罢。”姜恒于是在客厅内和衣而卧，靠在案几侧，小憩片刻。短短个时辰内，夜色笼罩浔东，他竟是在梦里，再次见到母亲。
“娘？”姜恒惊讶道。
“最后人究竟是谁？”姜恒说。
龙于说：“若被知道是谁，就算不上神秘，又怎
能叫‘神秘客’呢？”
“龙将军是越人吗？”姜恒改口道。
“是。”龙于忽然笑道，“姜大人不会以为神秘客就是罢？”
姜恒没有说话，这名最后
大刺客，已令他疑惑很久，大争之世，似乎只有他鲜少出过手，但定是杀过人，否则没有出过手人，又如何名列大刺客呢？
耿曙，极有可能有去无回，哪怕全身而退，这四千人也势必全军覆没。
龙于始终坐在姜家宅邸正厅内发呆。
“咱们得找点什事来做，”龙于朝姜恒说，“到入夜还有阵呢，有琴吗？你爹当年琴艺冠绝天下，想必你也弹得是很好。”
姜恒从扎营地图中抬头，摊手，说：“没有，谁来征战还带着琴？”
“那当真是可惜。”龙于说，“吹首笛子予你听罢。”
昭夫人从厅内走下，坐到姜恒身畔，没有说话，只微笑着搂住他，抚摸他头发。
而厅堂正中，坐着以黑布蒙眼耿渊。
“你该回去，恒儿。”耿渊手按琴，朝姜恒道，“回去罢，孩子，回到你真正家。”
昭夫
龙于说：“咱们越人虽已亡国，却已成天下习武世家。”
“嗯。”姜恒说，“五国之中，不少将领、侍卫，甚至国之大将，俱有越人出身。”
“你是唯个习文而名满天下。”龙于说。
“名满天下，还早得很罢。”姜恒说。
“但你骨子里仍是武人。”龙于笑道，“这说来，倒是怀疑姜大人才是那名神秘客。”
“这倒可以。”姜恒欣然道。
龙于便吹起笛子，曲子婉转动人，带着少许哀伤之意，复又高转，犹如漫天桃花洒落。姜恒收起军报，切已成定局，就看结果如何。
只要能在这里拖住汁琮主力部队，接下来战局，便全在他控制之中。
曲声停，姜恒忽道：“记得世上，传闻有五大刺客。”
“嗯。”龙于低头擦拭笛子，说，“耿渊、项州、罗宣、界圭、神秘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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