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不知道。”后生很犹豫。
说投降罢，异于卖国求荣之举；说打下去罢，王族却不管百姓死活。本可以不开战，非只想保住自己
利益罢
，天下之战，俱是诸侯争端，与寻常人又有多少相干？
外头传来厮杀声，后生往外看
眼，说：“先生，……去保护爹娘和弟弟。你当心点儿。”
“去罢。”姜恒说，随即双眼望向武馆外那深邃黑夜。
雍军在失去耿曙之后，唯独曾宇、汁绫二名上将军，这次军事行动，得到新朝有*员致拥护，理由很简单：凭什
江州郢国王族仍在醉生梦死，对这最后时刻到来丝毫不惊讶。姜恒清楚耿曙意思，他想带他前来,亲眼见证天下最终归这个历史时刻。
那是姜恒曾经信念，而这天，马上就要到来。
设若雍军久战不下，最终怒而屠城，有他俩在，只要露面，便可保全全城百姓性命，只希望最终不会走到这步罢。
但战事惨烈，依旧超乎姜恒想象，郢国没有投降，在三天围城战中，城内兵荒马乱，就连耿曙武馆中学员亦倾巢而出，前去参战。
“先生！”名后生惊慌失措冲来，喊道，“雍军破城，您不逃吗？”
耿曙又问：“有界圭消息吗？”
“他去西川,”魁明说，“与众江湖人厮混。听说他去过沧山，又在西川建个刺客门派,叫白虎堂。”
这是姜恒唯听到好消息，总算心情好些。
“但天底下，也没有什杀人。”姜恒说。
耿曙说：“千百年后，也许还是有需。”
姜恒正端坐武馆中看着本书，说：“先生没关系，能保护自己。”
“师父呢？”那后生想起来，又疑惑问。
“他去帮忙守城门。”姜恒说，“你怕吗？怕就留在这儿，不会有事。”
后生犹豫不决，又叹口气。
姜恒说：“不想打仗，是吧？”
魁明又道：“给你们找个地儿住下？”
耿曙放下茶杯，说：“预备在此地开个学堂,兼作武馆,到雍人打过来以后再作别打算，麻烦你。”
于是姜恒与耿曙,便在江州城中住下来，只要避开王族,当年认得他们人并不多。半月后，耿曙武馆很快开张，招收不少学生,依旧以“聂先生”为名。
姜恒将武馆稍作整并,成学馆,既授文韬，又授武略。此时已人知道，面前这名年轻师父,竟是当年手持黑剑天下第,更是耿渊后人。
而教书先生,竟是曾短暂当过日天子，雍国太子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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