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昇说:“你大姐不想把你拖下水,所以把你捆起来。”
梁金敏说:“对,但这件事,没有掀起太大波澜,父亲患脑肿瘤,常癔想着有人害他,最后那段日子里,他已经到无法安睡地步。死讯传开时候,包括邻居、亲戚,看得出所有人都松口气。”
“再后来,大姐结婚,母亲随大姐住。当年逃港外公外婆已去世,两位舅舅找到母亲,交给她父亲大笔遗产,这笔遗产足够们过得很好。考上大学,并认识林寻,那时他风度翩翩,虽然长相只能算得上中等,家庭条件也不算优越,但在他身上,有种令欲罢不能气质。”
“书卷气。”陈烨凯说。
“不错。”梁金敏朝陈烨凯说,“读书人气质,在你身上也很明显。这种气
有经历过那个时代,不清楚这意味着什……”
“大概读到些。”余皓想起自己翻译那些报道,其中就有关于这段时代历史。
梁金敏微笑,说:“父母有两个女儿,是小女儿,从懂事开始,家里就充斥着无所不在,bao力。父亲还患上强烈歇斯底里症……”
“分离性障碍。”陈烨凯朝余皓与周昇解释道,“也即癔症。”
梁金敏淡然道:“父亲对母亲、对们进行过长达整晚殴打,母亲逆来顺受,和姐姐总是充满恐惧,期盼清晨来临,太阳升起时候……”
“……但每当,bao风雨过去,父亲又恢复他知性、温柔形象,他教们读书认字,督促们认真学习……甚至分不清楚,哪个才是真正他。仿佛他分裂成神与恶魔两面,太阳下山时,也即是噩梦开始。在那个时代里,心理病症是不被重视,国内许多人,甚至根本没有这方面认知。”
“后来想,在与林寻婚姻生活中,原生家庭在们性格里造成心理阴影,也许同样影响生。”梁金敏从烟盒里抽出第二支烟,周昇掏出打火机,给她点烟。
“当然这是后话。”梁金敏又说,“再长大些后,父亲,bao力行为有所减轻,在他脸上,呈现出种中年男人无力去改变境遇颓然与苍凉。他患重病,卧床时,却仍然不时将们母亲唤来打骂。有天,大姐终于无法再忍受,在洗碗时候,放下碗碟,堵住嘴,用皮带将绑在椅子上,沉默地走过去,到床前去,用橡胶手套捂死他。”
余皓:“……”
陈烨凯也是第次听到梁金敏述说自己往事,当即忘该说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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