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脉脉不得语。”云起会心笑道,看着院内侍卫们,心想七夕之夜,皇城中俱是成双成对,群英俊小伙在此聚首不得人知,放出宫去不知得闹出多少女儿愁,女儿乐来。
偏生
锦衣卫们俱歇班,数十名小伙子各自坐在大院中,三五成群,吵吵闹闹,人手把扑荧扇,彼此喧哗,聊得不亦乐乎,正是“轻罗小扇扑流萤,卧看牵牛织女星”夏夜光景。
众侍卫见云起与拓跋锋归家,俱忍不住齐齐哄笑,上前来接。
“累死老子。”云起吩咐道:“搭俩椅子处,让他在外面躺会儿,灌风好醒酒,别搬上床闷着,仔细闷吐。”
“上哪去?喝得烂醉,也不给弟兄们带两坛回来。”锦衣卫拍拍青罗扇,甩手旋给云起,云起抬手接,脱去外袍,只不住抖那薄衣,扇凉捐风,道:“嗨!老头子家酒喝不得,多亏老跋挡几杯,不然今儿晚上别想回来。”
众侍卫又是阵揶揄,云起自坐张椅,让拓跋锋坐在自己身旁,拓跋锋嘴唇,鼻梁不住磨蹭,被云起拍耳刮子,脑袋便耷拉下去,枕在云起大腿上,咕哝几句突厥语,闭上双眼。
子偏心……”拓跋锋不满道,继而发起酒疯,平地个斜斜站定,耍式醉拳,喊道:“老头子偏心!”
云起笑得肚疼,安慰道:“老头子疼便是疼你,样道理……你还吃师弟醋?”
“嗯……”拓跋锋点点头,扒在云起身上,让他拖着回去。
拓跋锋满身酒气,又碎碎念道:“摸师兄耳朵……”
“?”云起莫名其妙。
院中到处都是乘凉竹椅,又有矮竹茶几上摆着夏季瓜果,偌大个院内无灯无烛,锦衣卫们以竹篾,薄宣糊无数小笼,抓萤火虫困着,四处俱是飞舞荧火,照得满园通明。
是时萤火缭绕于拓跋锋脸畔,拓跋锋睡得正酣,被乱星般瑶光映着英俊面容,云起扇拍去,暗光四旋。
借着那微弱光点,云起看清扇上两行题诗,笑念道:“迢迢牵牛星,皎皎河汉女……”
“张勤,你未过门那小媳妇儿制扇?这女孩儿字倒是挺美。”
那名唤张勤锦衣卫只笑不答,打趣道:“盈盈水间……”
拓跋锋摇摇晃晃,抓云起手,去捏自己耳朵,又捏捏云起耳朵,道:“软不软……”
“……”
云起哭笑不得,点头道:“软,软耳朵。”
两人跌跌撞撞,回大院,云起方舒口气,道:“吃饭不干活,来接你们正使!”
七夕纳凉之夜,银汉横亘于天,流萤四散于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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