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锋低声道:“师父,师娘,弟兄们,你们都……很偏心。”
剑客跃下琉璃瓦,飞檐走壁地沿侧殿离去,落寞身影消失于宫墙黑影下。
朝辉万道,流金遍野,又天旭日跃出地平线。
拓跋锋明白,云起与他们同生共死。
又和谁同生共死?拓跋锋不禁问自己,当然是云起,他得到唯答案。
拓跋锋把木剑解下,拿在手中,等待朱允炆走出大殿刻,悲哀地心想:他从来就不适合当头儿,云起才是。
自己和他们样,只信任云起。
在那略有点吃醋与惆怅心绪下,拓跋锋见到辆马车驰入午门,马车上刻着蒋府标志。
时间又有好事者道:“平日不总见言官们跪廷?们也跪去!”
那馊主意出,登时得到数人赞同,又有人骂道:“老子们也跪!谁怕谁!皇孙翻脸比翻书还快,要治云哥儿罪也需有个名头,这就收押,也不让探监,凭什!”
“跪廷去!”涂明吼道:“都跟走!”
月落星稀,黎明前最黑暗时刻。
拓跋锋袭黑衣,于夜色掩护中站在大殿最高处,东方鱼肚白从天边转来,洒向整个金陵,道霞光铺满皇城大道。
拓跋锋见到蒋瓛掀开车帘下地,苏婉容搭着他手臂,盈盈走下车来。
拓跋锋面无表情地归剑回背,有苏婉容在,今天是动不得朱允炆半根汗毛。
蒋瓛有意无意地朝大殿顶端瞥眼。
苏婉容挽着蒋瓛,于跪在午门外数十名锦衣卫身旁走过,对她徒弟们视若无睹,在大殿前停下脚步。
蒋瓛颤悠悠地跪下去。
午门外跪地锦衣卫。
拓跋锋静静看着脚下不远处侍卫们,每个人他都叫得出名字,然而他们离他却是那遥远。
拓跋锋没有出身,连父母也不知是谁,他对他们没有感情,从前锦衣卫们见他,不过也是客客气气地唤声“老大”,比起云起,拓跋锋得到信赖与感情直是天壤之别。
拓跋锋忽然有点不忿,朱允炆还没杀云起,已闹成这般排场;换诏狱中人是自己,会有谁出头为他求情?
荣庆不会,涂明不会,孙韬更不会……甚至被放走张勤也不会,拓跋锋本来可以杀张勤,但看在云起份上,放张家独子条小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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