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起额头磕在石板上,碰得鲜血长流,大叫声,声音在空旷寂静山林中四处回荡。
“不哭……师哥疼你。”拓跋锋艰难地抬手,摸摸云起
触目所见,峰峦高耸入云,山间猿鸣鹤唳,云起叹口气,四处寻找治疗外伤草药,奈何先前为躲避追兵,味朝着人少之处跑,方圆十里内人迹罕至,连农户亦找不到家。
云起唤许久,不听拓跋锋回答,伸手去探,只觉拓跋锋气若游丝,又摸其脉搏,已是将死之人,这数天来路逃亡中,云起早已对生死置之事外,此刻背起拓跋锋,艰难地爬上山去。
那马儿自嘶鸣声,转身走。
“云起……”拓跋锋虚弱道。
云起道:“师哥,们……找个没人地方,找个山洞,抱着起死……”
盛庸于靖难之役中战死,铁铉把守山东犹如大海中孤立无援小岛,被朱棣率军剿灭只是迟早问题。
朱棣南下攻入应天绕过山东,北上迁都时竟也绕过山东,显然不把铁铉当作回事。
当日拓跋锋挟持永乐帝为人质,恰恰发生在安徽境内,安徽巡抚早已骇破胆,翌日清晨便派出省境内所有兵力四处搜索。所幸终于寻到臭水沟中朱棣,然而此刻云起与拓跋锋早已逃得没影儿。
朱高炽与姚广孝兵分两路,地毯式搜索,并言明必须抓活,路南下,追缉逃亡中二人。
云起心知朱棣定不肯善罢甘休,此时最明智选择是逃进山东省,向铁铉寻求庇护。真是此时,彼时也。但姚广孝已先步料到云起心思,早在通往山东省官道上布下重兵,云起无奈只得掉头向南。
拓跋锋答道:“成。”继而疲惫地闭上双眼。
云起额上汗水模糊双眼,刺痛中依稀见到远处迭起山峰,他以最后意志,背着拓跋锋,开始攀爬横在二人面前那座山。
云起迷迷糊糊地回忆着往事,从来只有拓跋锋背着他,走过十里繁华金陵,走过风沙万里大漠,走过波涛翻滚江边……
师哥重得很……云起心想。
他在台阶上摔跤,险些两人同滚下去。
二人骑,甩开追兵,拓跋锋伤重,终日昏迷不醒,切仅靠云起撑着。
云起驻马洞庭湖边,颇有天地之大,无处为家之叹。
又行天,鞍马劳顿,长途颠簸,到湖北境内,拓跋锋再支持不住,云起亦有油尽灯枯之感,只觉所有力气俱已用完,此处便是二人埋骨之地。
拓跋锋从马上头栽下。
云起忙下马,抱起拓跋锋,茫然道:“怎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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