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侧着头,努力分辨百步外声音,少时他骑射之术乃是百里挑,亦常以飞将军李广之后自诩,奈何光阴流逝,多年受人白眼。他没有机会上战场,平日里更将表演式射技,视作给达官贵胄看耍猴戏,等闲不愿施展。
久而久之,身技艺也早
李景珑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,耳朵却突然捕捉到声极其细微清响。
夜间万籁俱寂,深秋虫鸣隐去,长安未起风,就在那遥远近乎百步开外,声清响尤其清晰,乃是狐狸躲在兴庆宫后殿屋檐上,飞刀触碰瓦片之声。
鸿俊正要开口,李景珑却做个“嘘”手势,屏息静听,又听见连串细碎声响。
“它没有走远,就躲在后殿屋顶,在拔你那把飞刀。”李景珑极低声道,“听见。”
“没有用。”裘永思摇头道,“靠近它,它就跑,狐妖太精。皇宫里万闹出什事来,收拾不住。”
裘永思说:“们用火球打伤它,结果它跳进皇宫里去……”
阿泰:“是用火球打伤它,裘兄,你根本什也没做呢!”
“……俩不敢贸然追进去。”裘永思又解释道,“生怕又给长史闯祸,便说待你们来先问问。”
李景珑也到,翻身下马,得知狐狸逃进皇宫以后,顿时就蒙。
“你们……”李景珑差点被活活气死,“这样都能被逃?”
李景珑解下背上那把弓,众人都充满惊讶地看着他。
“箭乃是凡兵,杀妖不行。”李景珑朝莫日根说,“借你箭用。”
莫日根简直难以置信,说:“你能射中?!”
鸿俊从小玩飞刀,自然知道有多艰难,先前李景珑说声音,其余四人根本什也听不见,但就算有,百步开外,鸿俊也绝无可能单靠听声辨物便刀中。
“试试看。”李景珑在片黑暗里轻轻地拉开长弓。
“还没逃呢。”阿泰说,“这就进去给您逮回来?”
狐妖逃进皇宫,这大兴庆宫,要怎找?李景珑眉头深锁,打量阿泰与裘永思,两人只是现出笑容,互相之间仿佛心照不宣。那刻李景珑明白他俩用意,不得不意味深长地点点头——
——兵分两路,其中只逃往东市,乃是对他们行诱敌之计。另只,则逃往可能会有救兵地方,也就是说,这救兵在皇宫里?阿泰与裘永思显然未下重手,只是路尾随,想看看它究竟要逃往何地。
也就是说,皇宫内极有可能也有妖怪潜伏。
但鸿俊飞刀还钉在狐妖身上,答应他事,就定得设法办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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