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没有。”鸿俊认真道,“硬要说有,只有你们头上这天地。”
鸿俊以茶碗让,示意杨玉环与李隆基抬头看殿外秋夜漫天繁星,笑着解释道:“‘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,以其不自生
鸿俊答道:“天地万法,殊途同归,爹说倒不必拘泥,但求本心光耀。”
众人便缓缓点头。
李景珑本以为天子垂询,乃是感觉到此案还有蹊跷,想问自己接下来计划,没想到大半夜里不问案情,竟是说半天鬼神,绕来绕去,最终竟是求、长、生?!
简直浪费时间,还不如回家睡觉。
杨玉环又问:“那鸿俊小郎君,倒是有事想请教。”
鸿俊点点头,还想开口讨点吃,李景珑马上以手肘捅下他,意思是见好就收,别再要东西。
“今日当真是证从小段缘。”杨玉环柔声道,“你们驱魔师,惯常与这些怪力乱神之事打交道,只不知有什新鲜事,能与说说?”
李景珑虽对驱魔略窥门径,却终究是凡人之身,不及其余驱魔师们自小与这些打交道,便朝鸿俊道:“你给贵妃说说?”
鸿俊还挺喜欢杨玉环,觉得每次与她见面,都可用“如沐春风”来形容,是个能让人自在,善解人意女孩,难怪皇帝这喜欢她。便拣些妖怪事说与二人听。杨玉环听得兴起,便不住追问,鸿俊开始谈天说地,从天脉说到地脉,再说到老子“玄之又玄,众妙之门”,天地俱从混沌生。
就连李景珑从前也不知道鸿俊竟知道这多,驱魔司众人中,只有鸿俊毫无显摆之意,更不自恃身份,平素不是点头就是“哦”,讲论起天地玄妙来,竟是滔滔不绝。
“你说。”鸿俊也不拘礼,大大咧咧,手端着茶碗,脚搁在李景珑膝盖上,把兴庆宫当成自己家。
“天地之间,有什是长生不死?”杨玉环问道。
听到这话时,李景珑不禁起好奇心,把鸿俊脚拍下来,侧头瞥他眼。
鸿俊意识到自己太没规矩,忙坐端正,想想,答道: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?”杨玉环问。
“你是道家?”李隆基问道。
“呃……”鸿俊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家,硬要说话,青雄朝他弘扬佛法反而比提及道家思想多,“算佛家吧?”鸿俊想来想去,说,“裘永思像道家。”
“你们室韦同僚呢?”杨玉环问。
“他算萨满教吧?”鸿俊迟疑道。
“泰格拉乃是祆教圣子。”李隆基笑道,“平日里若打起来,不就各自请各自神?倒也稀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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