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借看看?”鸿俊换浴袍出来,去拿鲤鱼妖抓着舍利,说,“听他们说,你救命恩人,似乎是个很不得大师。”
“他成佛啦。”鲤鱼妖说,“旃檀功德佛,还记得他告诉过,要多积功德,才能变成龙,光跳龙门,是没有用。”
鸿俊打发鲤鱼妖自己寻消遣,便走过廊下,前往后山温泉去,恰好经过李景珑房外,朝内看,见李景珑已换身浴袍,盘膝坐在案前,现出宽健胸膛,低头正在个小碗里调药材。
“进来罢,帮个忙。”李景珑道。
鸿俊闻到那刺鼻药味,似是伤药,也不多问,便过去帮李景珑调药,说:“止血生肌药膏,你受伤?”
华清宫被摧得乱七八糟,正在复建,原本贵妃与天子泡池子自然不能对李景珑等人开放,但西北角孤云横山,青峰林立,山谷中有拓建后处别殿。倒也雅致静谧。
此地温泉池在片松林之间,昨夜骊山还下初雪,松树上盖着白雪,结不少冰碴。太子李亨更亲自吩咐别殿中仆役,必须以上宾之礼相待驱魔司众人,李景珑到便有人前来迎接,便预备在此地休假,度过三天两夜。
午后云雾缭绕,漫过山头,数面侧峰环绕,形成云瀑,自别殿所在高谷内倾泻下来,似是晨时,又像暮昏,鸟叫声不绝于耳,林间还有松鼠纵跃来去,庭院内养着仙鹤,实是赏心悦目。
“比起咱们驱魔司,哪处好些?”李景珑按剑与众人走过廊下,随口道。
“各有各好。”裘永思站在院前,答道,“摆设字画,倒是不及咱们地方。”
李景珑瞥鸿俊,只不说话。
“你爹以前是大夫?”李景珑问。
鸿俊点点头,答道:“从小时候,重明就教过药理。”
李景珑埋头调药:“想必是因为你爹关系,养父才让你学医救人吧。”
鸿俊被李景珑这说,马上就懂,想起小时自己睁开眼那天,重明落下那滴泪水。他与父亲孔宣曾是很好兄
李景珑笑,点点头。鸿俊站在廊前,伸个懒腰,注意到李景珑面容,说:“长史最近笑得倒是多。”
李景珑脸上没来由地红,答道:“自由活动,晚饭时集合。”
于是大家便散,各自回房去换衣服泡温泉,鸿俊分到最边上小间,茶、热毛巾、浴袍等已备好,院里鲤鱼妖抓着截舍利,站在桥上往下看锦鲤,并抓点儿鱼食,自己边吃边喂下面鱼。
“你不去吗?”
“不去。”鲤鱼妖答道,“天天泡水里头有甚意思?不喜欢硫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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