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亮认真道:“李长史,这里只有你与尸鬼战过。今日也是你……”
秦亮注视李景珑,话中之意尽显,李景珑明白他未出口半句话,事实上五更时接到急报,李景珑便当机立断,要求秦亮马上发兵,前往武山。
秦亮不顾违命,擅自发兵,全是因为听李景珑所言,李景珑心中自然清楚,不能让秦亮背黑锅,自己总得下决定。
民兵们面面相觑,秦亮果断道:“都听李长史,快!”
于是整个郭原镇中百姓、士兵全部行动,李景珑问:“援军何时能到?”
秦亮答道:“清晨张颢才开始点兵,恐怕还有两三个时辰,李长史,你确定它们会往这儿来?”
又群乌鸦发出呱噪声掠过。
李景珑本想说“非常确定”,毕竟群鸦飞过,正是因为大规模行军,惊扰林中冬宿鸟类,然则顾及自己说什什不发生倒霉命,还是别这快下结论好。
尬道,“长史,不如咱们冤屈先放放,去武山看看?”
李景珑险些被那莽汉话气得呕血,突然间天际寒鸦掠过,发出惊悚嘶哑叫喊。
李景珑几步跃上房顶,望向南方。
又有百姓拖家带口,朝秦亮等人诉说昨夜狼神现身如何如何,救他们家老小,还有不少人在村中设临时祭坛,祭拜群山中怜恤苍生狼神。秦亮未听真切,朝高处喊道:“李长史,这就走?!”
寒风骤起,李景珑跃下房顶,说道:“回撤!全部回撤!百姓都进地窖内躲起来!”
“也许吧……”李景珑迟疑道,“这不好说。”
秦亮震惊:“不好说?!”
周围士兵全是副“你逗?”表情,纷纷放下箭矢,心想你不确定还让们在这儿守着?
寒风凛冽,郭原连个砖墙都没有,唯独周遭立着不少以木桩捆在处木栅城墙,仅用以防狼群入侵,木栅内堆几个箱子充当城楼,外头则是以木轮推动两扇大木门。
李景珑说:“要不把百姓全部撤到凉州府去?”
秦亮道:“什?”
李景珑说:“鼻子堵,你们嗅嗅,风里是不是有股味道?”
这时刮起南风,风里确实有股淡淡尸味,秦亮瞬间色变,沉声道:“李长史,它们要往这边来?”
李景珑马上让士兵布防,他长期在龙武军中训练,各种防御工事简直烂熟于心,奈何秦亮所带乃是凉州城内民兵,精兵都在哥舒翰手上。这些民兵平日里只负责调解纠纷,干个把苦力活,要行军打仗,却是不行。
“准备火盆!”李景珑喝道,“家家户户,把油全部搜集起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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