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值此刻,外头声猪嚎,天色已暗下来,丹霍说:“开饭喽,走吧?”
说着丹霍打开衣柜,里头尽是排得整整齐齐人皮,她选另张妇人皮穿上,朝鲤鱼妖说:“跟着,府里大,可别走丢,找不着你。”
鲤鱼妖原本正惴惴着,丹霍推开门后,外头正下起阴暗淅淅沥沥小雨,回头道:“你不饿?”
鲤鱼妖除留下来也无处可去,肚子又饿,身上伤还没好,它终于改变主意,颠颠地出来,跟在丹霍身后。
“不吃人。”这是鲤鱼妖来到之后,朝丹霍说第句话,“是好妖怪。”
女将嘻嘻嘻地回头瞥,面容狰狞恐怖,满脸血管,肌肉都以个奇异角度扭曲着,说:“自己就是妖怪,还怕妖怪?”
鲤鱼妖想也是,便闭嘴,知道面前这女子是名画皮妖,常听说“画皮”只有血肉之形,须得剥人皮以修炼。而在鲤鱼妖眼中,看见剥皮人,也不过是人眼里看剥壳虾般,并无多大异状。
“叫梁丹霍。”那画皮妖剥过皮后放旁晾着,又说,“你叫丹霍罢?你呐?你叫什?”
鲤鱼妖又不吭声。
“美吗?”丹霍歪在榻上,懒懒扯过抹布,搭在胸上,露出鲜血淋漓全身。没眼皮眼珠子转来转去。
丹霍不耐烦地答道:“你想吃人也没那本事。”
鲤鱼妖跟随丹霍,穿过长廊,丹霍这次变个年过半百却风韵犹存女人,两手拢着袖,穿身鲜红色袍子,这府上侍卫、家丁竟是对丹霍有着畏惧神色,见她走过时,俱不敢直目。
鲤鱼妖注意到这里草木,都长得非常奇怪,葡萄藤以个张牙舞爪形象歪歪曲曲地扭着,结出葡萄忽大忽小。槐树叶更是长满
鲤鱼妖看会儿,丹霍又掏出个匣子,打开,吃着里头东西,鲤鱼妖张望,丹霍问:“你吃不吃?”说着倾身过来,打开笼子,鲤鱼妖马上转头四顾,想趁机跑路。
丹霍却道:“别跑,这世上,哪儿还能比这自在?”说着将自己吃零嘴递给它。鲤鱼妖低头,见是根人小指头,又吓跳,瑟瑟发抖道:“……不吃!你到底是谁?这是哪儿?”
“这是妖家。”丹霍说,“改天带你认识认识头儿去,来都来,就别走,看你这模样,想必也受不少苦,怪可怜。”
鲤鱼妖:“……”
鲤鱼妖突然有点想放声大哭,哪怕是在个吃人妖怪面前,这时间,这血淋淋画皮妖仿佛不再是妖怪,只是上苍派下来,拯救它某个使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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