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毓泽带着小鸿俊进厨房,不片刻取银钱出来,朝孔宣说自己去买点下酒菜,让他注意孩子,孔宣应,贾毓泽便匆匆出门去。
李景珑原本伏身在墙上,此刻见贾毓泽离去便翻
“等!”李景珑喝道。
鸿俊怔,继而飞身上前,黑暗迸发,铺天盖地,彻底吞没他。
四周景象飞速变化、旋转,李景珑瞬息间看见自己与鸿俊许多个死亡瞬间。宿命诞生如气泡,升起,复又破碎。柳叶飞扬,长安春日明媚,“唰”声令他再次回到故宅之中。
“獬狱?”李景珑下意识道。
没有回应,李景珑只安静地站在那梧桐树前。
在桥上个墩旁,望着天际月亮,答道,“知道你们不喜欢让人看。”
鸿俊抱紧李景珑赤裸且满是伤痕肩膀,他仍记得第次看见李景珑身体时,他肌肉线条分明,身肌肤白皙,如今却是伤痕累累,每道不明显伤疤,几乎都是因他而留下。
他手指划过李景珑背脊与脖颈,李景珑蹙眉看着他,动作温柔得像是恐怕欺负鸿俊般。
鸿俊低声在李景珑耳畔说:“你感觉到?”
那是他们灵魂瞬间迸涌出烈焰,心灯光芒刹那照亮彼此魂魄,鸿俊轻轻咬住李景珑耳朵,李景珑只觉得那熟悉灵魂仿佛瞬间与他再次相融,天经地义,他们原本就是同源之水,奔腾而分离道江河,最终又汇聚于处。
“袁昆?”李景珑又试探着说。
依旧没有回应,李景珑低头察看自己,与上次入庄周梦蝶之境不同,这次他没有变小,仍保留着成年模样。隔壁传来孩童声响,李景珑心中蓦然揪,听见小鸿俊生气质问声。
“为什要搬家?”小鸿俊问。
“你为什总要问为什?啊?”贾毓泽朝小鸿俊道,“没有这多为什。”
孔宣在书房内敲敲窗子,示意外头别吵,贾毓泽道:“你爹要生气,走,帮娘择菜去。”
月落西山,鸿俊与朝云远去,李景珑赤身裸体地躺在桥底,身下铺着沾满泥土外袍。
“这生最美好事,就是爬过那面墙,认识你。”李景珑自言自语,望向鸿俊离开方向。继而坐起,裹上外袍,思忖片刻,撕下块布条,以带血手指写下四字“见机行事”,再翻身离开桥底,掏出离魂花粉嗅,打个喷嚏。
洛阳高空,日月无光,雷鸣晦暗,远古巨兽绽放出无声波纹震荡。
鸿俊与李景珑紧紧抓着彼此手,股巨力却将李景珑瞬间扯走。
“景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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