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岭和李渐鸿击掌,李渐鸿说:“爹打仗去,天亮就回来,明天就接你回家。”
段岭突然抱住李渐鸿脖子,李渐鸿笑笑,说:“都十三岁,莫要磨磨叽叽。”
段岭这才放开李渐鸿,李渐鸿匆匆出后院,翻身上马,段岭忙从篱笆处爬上去,扒在篱笆上,见李渐鸿骑是万里奔霄,马鞍后还绑着剑匣,他将长戟负于背后,朝段岭说:“快下去,当心摔。”
“你小心!”段岭说。
李渐鸿便双腿夹着马腹,朝段岭倾过来,翘起脚,保持平衡,在段岭额头上亲亲,段岭也在他脸上亲亲,紧接着李渐鸿抖马缰,喝道:“驾!”紧接着化作阵风,消失在后街尽头。
死,爹也不活。”
“好……好。”段岭明白,今天晚上李渐鸿虽有退兵把握,却并无把握元人是否会在临败前反将军,无法守在儿子身边,于是教他个半月三脚猫剑法,现学现卖,大杀四方不可能,危险来临时突然拔剑,趁敌人轻敌瞬,逃掉性命还是可以。
李渐鸿又反反复复叮嘱无数次,譬如万北门失守,元军攻进来怎办,失火怎办,流箭来怎办,投石机扔进来怎办,城墙垮怎办……事无巨细,又反复与段岭确认,直到认为他真记住,又画出地图,为他规划逃跑线路,听得段岭几乎以为元人都杀到辟雍馆门口,就等声令下陪他开始演练。
“有几成可能会打进来?”段岭紧张地问。
“不到成。”李渐鸿叮嘱道,“但是哪怕有丁点可能,也绝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段岭:“……”
李渐鸿:“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……”
“你也不活。”
段岭第次听时候很感动,翻来覆去被车轱辘无数次,已经彻底麻木。
“对。”李渐鸿说,“就是这说,击掌为誓,定活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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