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过去……”
“不。”
李渐鸿摇摇头,打断段岭话,说:“这话不说,爹永远不得心安。那时年少气盛,总觉得小婉不知好歹,就这走,总有天会回来。整整十年,却未想她已去。”
“她为什要走?”段岭问。
“因为你爷爷不答应这门亲事。”李渐鸿说,“她是介平民,是戍边王爷,她直在等,等答应娶她,始终没有应承,他们想娶牧旷达妹妹,如今四王妃。”
“儿。”李渐鸿说,“爹明天就要走。”
段岭:“……”
段岭转过身,看着墙壁,没有吭声。
李渐鸿手过去,把段岭扳过来,让他朝着自己,果然段岭红眼睛。
“怎不好意思?”李渐鸿笑着调侃道,继而把段岭搂在身前。
上京每到冬季就像冰封之城,鞭炮声中,段岭迎来他十四岁。除夕夜里,他与李渐鸿对坐。
“这是咱俩过第个年。”李渐鸿笑着给段岭倒点酒,说,“喝点,酒可以喝,但不要喝多。”
段岭与李渐鸿各自端坐,段岭声音已不像孩童时清脆,他说:“爹,敬你杯,旗开得胜。”
李渐鸿与段岭对饮,灯光下,李渐鸿认真地看着段岭,说:“你长大。”
段岭喝完那杯,长长地出口气。
“后来呢?”段岭又问。
“后来郎俊侠犯错,要以军法处置他。”李渐鸿又说,“她想为郎俊侠求情,觉得他罪不至死,那夜俩吵宿,天
段岭:“……”
段岭练将近年武,身板已渐渐长开,被李渐鸿抱着,仿佛又回到他刚来第天。李渐鸿稍稍低下头,看着他双眼,伸出两根手指,勾出他脖侧系着红绳,拈出玉璜。
“爹对不起你,对不起你娘。”李渐鸿说。
段岭抬头看着李渐鸿眼睛,他双瞳犹如漆黑夜晚里抹星穹。
“这生,最后悔,就是没来找你们。”李渐鸿说。
其实点也不想长大,段岭在心里说。
但他口中却问道:“长大不好吗?”
“好。”李渐鸿说,“爹喜欢你长大样子。”
段岭笑起来,李渐鸿总是这说,但段岭知道他总是没说实话。不知道为什,从李渐鸿开始教他练剑那天起,他便觉得有什不样。从辟雍馆回来后,父子俩便不再在起睡,然而段岭睡榻上,李渐鸿也会与他睡在个房里,就在外间躺着。
这夜段岭喝点酒,有点热,睡不太着,李渐鸿便走过来,径自躺在榻上,段岭朝里让让,给他留个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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