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说丞相府马车停在外头。”段岭皱眉道。
“嘘。”武独说,“稍后牧相若问起,你什也不必说,来交代。”
牧旷达正在吃早饭,仿佛大早就猜到武独会来,让仆役给武独与段岭各杯茶,昌流君则坐在旁,擦拭他佩剑。
武独将匣子放在牧旷达面前,朝着他打开,里头是个九宫格,内里装着九样药材,接着又将张黄纸摊开,放在牧旷达面前。
“相爷先前给药方上,寒烈相冲,用药怪异。”武独说,“容易被寻常大夫看出毒性,引起不必要麻烦,某将配药改过三次,七味换四味,再添两种调理用药材,制出此药,给它起个名,唤九魂汤。”
翌晨,雨停,段岭伴随着无数乱七八糟念头,半睡半醒,平安顺利地活到天亮。
昨夜种种,犹如场浮生大梦,他开始思考接下来要怎保障自己安全,郎俊侠是四大刺客之,也就是说,不管在什时候,自己身边至少要有武独、昌流君这个等级武功高手在,虽不说寸步不离,却也至少要保证在他们视线内。
念书时候呢?段岭开始思考,脑子动得非常地快,郎俊侠应当不会在白天行动,大白天潜入丞相府,目标太大。夜里与武独在起应该就行,那白日间依旧去与牧磬读书?虽然仍有点冒险,但人活着,总要冒险。
早饭后,武独收拾出个新木匣,要出门去,段岭忙匆匆跟上。
武独:“……”
“很好。”牧旷达答道,“有何药效?”
“看上去是调和夜间多梦,补阳益中之用,服下去后,梦会变少,白日间却将逐渐引发心脉失调。”武独说,“三剂后便即见效,令其终日不得安神,心事颇多,乱其心智,日久天长。”
“若再服用安神补心类汤药,反倒会引发嗜睡之意。长此以往,心脉衰竭,若以大热大燥譬如人参、肉苁蓉等补药下去,剂便将负荷不住,再添数剂,将致七窍流血而死。”
“很好。”牧旷达非常满意,“可有药能解?”
“冰蚕蜕,雪蛇丹。”武独答道,“两味药可解,黄纸反面,写着解药配置之法。”
武独把段岭从头看到脚,意识到他还在害怕那件事。
“去哪?”段岭说,“跟你起。”
段岭接过武独木匣,捧在手里,期待地看着他。
武独只得带上段岭,心不在焉地进丞相府,片刻后,低声朝段岭说:“昨夜乌洛侯穆说话你都听见?”
那时候,段岭心思完全不在郎俊侠话上,现在想起来突然觉得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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