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搬过两次家。”项诚说:“从小时候到七岁那年,住第个家。妈妈走以后,和爸爸迁过次,去第二个家。”
迟小多眺望河对岸,远处,山腰上建林立别墅。
“那里就是第个家。”项诚说:“曾经。”
巴蛇低头注视着他,蛇头迷恋地触碰迟小多侧脸。
远方传来阵闷响,迟小多醒,发现自己被项诚抱在怀里,地上放着灯,项诚背靠隧道墙壁,保持坐着姿势,伏在他脸上打瞌睡。
“几点?”迟小多问。
项诚竭力恢复清醒,睁下眼,看表。
“晚上十点。”
生前时候朝另外个驱魔师说过,在无法控制自己妖魂时候,思归能克制住。”
项诚在嶙峋石路上行走,越往深处,就越难走,伴随着细微流水声,有时候还要沿着梯子朝上攀爬。
思归第三次飞来,安静地伏在迟小多肩上。
迟小多大概也能明白思归意思——没有追兵。
“你睡会儿。”项诚说:“、二、三……”
已经睡这久吗?迟小多翻出包里压缩饼干,两人分着吃,项诚身上运动服已脏兮兮。迟小多想起最初他俩认识时候,项诚搬到自己家里来合租,那民工服定就是这折腾出来。
丰都山峦之中乌云罩顶,又道闪电划过天际。
“打雷。”项诚手揣在兜里,另手牵着迟小多,继续朝隧道深处走。这是他们途经第三个隧道。
很快走到隧道尽头,外面是条大河,河水滔滔不绝,倾盆大雨铺天盖地。
“到你家吗?”迟小多问。
“睡。”迟小多闭着眼睛,现出微笑,侧头倚在项诚脖侧,项诚打个响指,施个法术,煤油灯飘起,像个悬浮灯笼般,跟随着他们缓缓前进。
迟小多做个梦。
最近他越来越频繁地做梦,他梦见自己伏在巴蛇头顶,梦里自己迷迷糊糊,似乎也在睡觉。
巴蛇不住游曳,朝着黑暗狭隘隧道深处行进,在隧道尽头,有点光,光芒前,有个祭坛。
巴蛇虔诚地把迟小多放在祭坛上,把身体盘起来,保护着那个祭坛,迟小多躺在祭坛上,睁开双眼,抬起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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