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衾想想,摇摇头,说:“忘得差不多,不高,不到米七。”
迟小多点点头,郑衾又说:“后来呢,老毛打过长江,老蒋慌慌张张地跑,念之差,就没跟过台湾去,你猜为什?”
“为血魔吗?”迟小多说。
郑衾点点头,叹口气,迟小多喝口茶。
“懂茶不?”郑衾又问。
迟小多:“谢谢老师。”
“清、民国、到如今。”郑衾说:“活两百二十四年,五岁那年,大家有首歌谣,唱是‘和珅跌倒,嘉庆吃饱’。”
迟小多:“……”
“嘉庆。”郑衾说:“历史书上,学过?”
“学过。”迟小多觉得这个世界,突然下很不真实。
笑着说:“只是躺着。”
项诚给迟小多穿好衣服,迟小多穿着拖鞋出去,陶然带着他穿过走廊,来到另条走廊尽头,为他打开门,内里依旧是那两名保镖。
灯光昏暗,越往前走,光线就越明亮,排排书架隔开道路,就像个只有条路迷宫,迟小多在书架之间左转右转,最后来到书房中心处。
这是个书阁,书阁中央有张矮桌,桌上烹着茶,个漂亮女孩子跪在旁服侍郑衾,郑衾戴着那副圆墨镜,身丝绸短褂,看不出表情,自顾自地喝着茶。
迟小多朝郑衾行礼,郑衾点点头,示意他坐。
“不懂。”迟小多讪讪笑道。
“没关系。”郑衾说:“昔年进九华门,诗书、六艺、易学、都有严格考校,要正式拜师进来,是极不容易。”
迟小多有点忐忑,说:“……全都不行。”
“老师知道。”郑衾示意迟小多安心,又说:“但最怕,不是血魔,而是九华门后继无人。”
迟小多:“……
“鸦片战争,见过。”郑衾若有所思道:“当时钦差林大人,走时候,是皇上亲自送他,去广东禁烟。”
“八国联军进京,义和团扶清灭洋,也见过。”郑衾说:“西太后离京那会儿,带就是。”
迟小多屏息,不敢接话。
“孙文建国那会,将请到南京去,让观过星,那会儿,还在南京待好长会。”郑衾又道。
“国父是什样人?”迟小多终于忍不住插嘴。
迟小多总觉得每次看到郑衾时候,都感觉他更老点。
“想好吗?”郑衾慢条斯理地说。
“什……什?”迟小多说。
郑衾摘下墨镜,龙瞳发着金光,注视迟小多,朝他温和地笑笑。
“这生,过三个朝代。”郑衾把杯茶放在迟小多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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