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听不见。”陈真朝父亲说。
“他耳朵听不见。”陈戎答道:“心里听得见。”
“他眼睛是不是也看不见
陈真:“……”
陈真刚要去洗澡,小陈朗又在乱动,陈真简直忙得焦头烂额,筋疲力尽。
直到深夜时,父亲陈戎回来。
陈真趴在桌前写作业,桌旁是张婴儿摇床,陈真写会,便摇几下。
“吃过?”陈戎问。
“这是……你弟弟。好好……照顾他。”她说完这句话后,便闭上双眼。
“妈?”陈真声音发着抖。
“出去出去。”
医生开始抢救,护士抱着襁褓中陈朗转去育婴室,陈真手足无措地站在病房外,所有人忙成团,唯独忽略他。
他隔着温房,看眼正在照光弟弟。
【哥哥,你什时候成家?】
【怎突然这说?】
【今天看见他们在说你。】
【不要管那些闲话,怎?他们让你不开心?】
【没有,只是想……如果你有个爱人,在起互相支持,像小多和项诚那样……】
“吃过。”陈真说。
“问你。”陈戎又道。
陈真才想起来,说:“忘。”
“桌上有菜,看着他,你去吃。”陈戎说。
保姆做饭,还放在桌上,陈真随便吃点,看到陈戎抱着弟弟,低声哼着歌,在客厅里慢慢地晃,小陈朗趴在父亲肩膀上,闭着双眼。
母亲办完丧礼,陈朗出院那天,父亲有事出公差,不能回家,于是陈真下午请假,打车过来,把陈朗带回家去。
婴儿手无意识地动动,抓住陈真手指头,陈真费好大劲儿才把他手掰开。
回到家以后,抽空前来帮忙亲戚教给陈真怎热奶瓶,怎换尿布,陈朗先天失聪失明,也不会哭,只会发出奇怪叫声,要随时注意这个脆弱小生命表现。
乱七八糟地吩咐通,陈真大概记住后,亲戚走,保姆也走。家里因为父母职业,不能请外人来时时守着帮忙。
于是陈真冲泡婴儿奶粉,小心地拿着给陈朗喝,喝完以后抱起来,却被吐头。
【人生在世,各有各幸福,不用去羡慕别人,羡慕不来,何况觉得这样就挺幸福。】
陈真第眼见到自己弟弟,是在他十二岁那年,那天他忙着哭去,没有意识到这个小婴儿将伴随自己生。
“真儿呢……真儿……”
弥留之际,母亲还在叫陈真名字。
陈真被父亲带到病房前,母亲脸色苍白,紧紧地握着他手,低声断断续续地说几句,手指轻轻地抬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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