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周洛阳刚下课，去社团里帮忙，看见招新场上人山人海，围得水泄不通，全在看杜景表演射箭。所有人都炸
，周洛阳自己也炸。
周洛阳心想，
妈，杜景又要出名！
距离上次病情风波已有大半年，渐渐地，已无人再提这件事。今天杜景穿戴齐所有装备，社长还特地为他借来
套金碧辉煌锦衣卫服。杜景头发很短，戴面具，挡住脸上伤痕，露出高挺鼻子，古装自带禁欲与自律气势，上身，衬得他身材笔挺，尤其精神，三下连珠箭，正中靶心。
当天学校论坛里全是杜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照片，视频还被传到外网上。第二天社长圆满完成接下来好几年招新任务。
当然
周洛阳马上不作声,静几秒后,他说：“你现在觉得不舒服吗，杜景？”
杜景深呼吸，竭力控制住心情，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，躺到床上去,戴上耳机。
“咱们出去走走？”周洛阳询问，他知道杜景听得见。
“想退学。”杜景说。
周洛阳：“……”
“那就……”周洛阳也不知道怎
办,只得说,“你自己招惹回来桃花,你自己想办法去解决，别人现在都怀疑上。”
“随便他们怎想，”杜景继续低头看他书,“不在乎。”
“可在乎，”周洛阳无奈道，“不是在乎自己被说什,只是不想他们总是这议论你……杜景。”
周洛阳搬张椅子,搭着椅背，跨坐在杜景面前。
杜景没有看他,只凝神注视他书本，却很久都没有翻过页。
他转躁狂相，周洛阳在几天前就有感觉，这是他第次真正看见杜景转阶段情形，也是第次感觉到他攻击性。
数日前，杜景难得地说不少话，不是朝周洛阳，而是朝“那个人”。
那个人叫孙向晨，是个大男生，小师弟。
大二开学后，射箭社面临招新，社长便想方设法，把招牌神射手杜景忽悠过去，希望能通过他彪悍技术，为社里多招几名小师妹小师弟。
杜景本来不太想去，奈何拗不过社长，便答应在招新场上表演三箭，说好只表演三箭，并拒绝左右开弓要求。
“不想再这样下去。”杜景忽然抬头。
周洛阳怔,没想到杜景话题如此跳跃。
杜景：“觉得很烦。”
周洛阳马上道：“好吧，随便他们怎想……”
“觉得你很烦。”杜景刹那说变脸就变脸,眉目间带着戾气。他仍在控制自己，身体随着少许激动而稍稍发抖，“你很烦！周洛阳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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