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完今天，”项述依旧在帐内饮茶，说，“再不来，
便派人北上找他们。”
项述归来后便换
身大单于王袍，穿得十分华丽，头上戴着羽冠，插三根鸟羽，身武袍绣古盟中十六胡
神徽，相当气派。陈星观察他日久，发现项述也是有活儿要干，大单于这个位置不像皇帝，极少涉及诸胡内政。更多是调停争端，划分职责，并充当古盟象征。忙时候很忙，常要听各族长老倒苦水互相攻讦指责，事情处理完，闲下来时候又很闲，常常整天没事干，与陈星在帐篷中大眼瞪小眼。
“没有雪，”项述说，“今年暮秋不能滑雪，你能不能别老拧着眉头？”
陈星心想这过完年，就只剩下三年能活！你说拧不拧眉头？！
关，与苻坚打仗，当上柔然皇帝，陈星，你会帮吗？”
项述又用柔然语严厉地教训车罗风，陈星却认真道：“大家都觉得中原有大片无主土地，谁能打就是谁，你们有没有想过，汉人若来践踏你们家园，抢夺你们财产，大伙儿会怎
想？”
车罗风笑着说：“开个玩笑而已，大单于不点头，敕勒盟是不会南下。”
川中病人陆陆续续几乎全被看完，陈星在个月里，看足有数千病人，天要看近两百人。“神医”名头已传遍整个敕勒川，没有人敢再把他当作小厮看。出入之间，诸胡人待他恭恭敬敬，而自从那夜过后，项述待他态度也有所好转。
车罗风已近乎完全恢复，能骑马，平日里项述便偶尔带他出外散心，陈星跟着去过几次，天冷不爱动，偶尔又有病人来问诊，便不去加入他们。
毕竟车罗风对汉人世界充满兴趣，不仅学些许汉语，更缠着陈星问这问那，若真是好学也就算，常常谈起来，话里还带着些许觊觎之意，让陈星觉得有点不大舒服。
“你教用汉字写述律空名字吧。”车罗风道。
陈星心想为什不学写你自己名字？
暮秋节到，这是塞外杂胡年度盛大节日，过完十月十五，大草原便宣告开始过冬。这天里诸胡将载歌载舞，宰羊饮酒，开始准备诸多冬藏活计。陈星学会不少柔然语、匈奴语与铁勒语，大致知道，按理说往年九月末十月初便该来第场雪，但今年雪迟迟未下，阿克勒族也始终没有来。
阿克勒族不来，陈星就无法确认地图上方位，待得开始下大雪，通往更北方路将更难走，就得等到开春。眼看时间天天过去，陈星不禁焦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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