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星朝项述期待地问:“你怎就知道被抓?”
项述随口道:“不知道你被抓。”
陈星:“那你怎……”
项述:“以为你又自己跑,追上来揍你!”
陈星:“……”
半个时辰后,项述与陈星就像两个从水里捞起来人,船长指手画脚,说大堆,陈星只得连连点头,项述则坐在船长室旁地上,靠在木墙前,闭着眼听。
这是高句丽南下前往江南通商海船,沿途先抵上虞,再路北上,经建康,过胶州,绕圈再回平壤,去时载满参、皮货等物,回来时则将南方茶、丝、瓷器带到平壤。船长是个汉人,活这大岁数,头次见司马玮这等怪物,问半天,陈星东拉西扯地给他说几句民间传说,只道自己是驱魔师,项述是他护法,两人结伴,到处为人收妖,在白头山里碰到这妖怪,被追路云云,所幸最后自己在危急时刻感动上苍,召唤出道天降神雷……
“省点力气吧,”项述终于听不下去,不耐烦地说,“你累不累?!”
陈星边说,又边掏出自己先前拿司马玮头盔当掉以后钱,付给船长:“大概就是这样,这点船资,聊表心意,请让们搭乘您船……”
“为民除害,不收不收!不能收!”船长忙退让,说,“如果不嫌弃,就在船上暂住几天。”
项述架上门闩,锁门,已开始脱衣服,示意陈星。
“脱啊,”项述不认识般地看着陈星,“站着做什?”
陈星忽然有点不好意思,脱衣服扔给项述,自己跳到榻上,身赤条条,拿被子盖着。项述也不避他,脱个全裸,以布巾在腰间围,将衣服卷,放在篮里,推门出去搁门口,里头放点钱,吩咐船上杂役拿去浆洗,明日烤干后送来。
于是两人这下衣服全没,只得在房中终日坦诚相对
出海之人最怕风浪与传说中妖怪,有能召唤神雷驱魔师在,这趟旅途想来定将帆风顺,船长高兴都来不及,赶紧安排出干净房间,给两人歇下。
船上载不少货物,还载几名南下求学平壤书生,船长力所能及地给项述与陈星个最好带窗房,房内唯独张床。
陈星已经非常满意。
船长又解释,这是今年第趟南下航运,对船长而言意义非同小可,哪怕顶着,bao雨也要开船。今日风浪较大,待出得海面,离开,bao雨区就好,更让人准备火炉,给两人烤火。
陈星淋这半天雨,连外袍带贴身里衣全湿透,进舱内不禁打个喷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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