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述说:“都道不可入执念,倒是想着,若无这执念在,什都想
项述礼貌地说:“听起来,桓先生生中,倒是经历不少事。”
“最难,还不是这些,”桓墨笑道,“而是置身大海之中,你找不到方向。随波逐流,也是身不由己,永远不知道自己将去往何方,四周漆黑片,太难。偶有风平浪静之时,这海面下,却藏着更多危险……”
“……稍有不慎,便要粉身碎骨。哪怕死无全尸,被这沧海吞噬,你残骸,依旧被裹挟在这浪流中,不得解脱,无休无止。像不像个人死后,还要遭受千秋万世骂名?”
项述宽大手掌不经意抚过剑鞘,深邃双目望向黑暗中洪湖,忽然道:“先生,你看这湖中,是不是什都没有?”
“不错,漆黑片,”桓墨说,“长夜漫漫。”
有这个地方,当真奇怪。”
陈星说:“避世之人总是有,不过也觉得有点奇怪……”
陈星总觉得什地方有些诡异,却实在说不上来,众人参议后,吃冯千钧带来饮食,时也无人去碰桓墨提供茶饮,顾青与谢道韫虽着男装,却不像其他人般高谈阔论,先告罪上去休息。
肖山伸个懒腰,陈星便道:“带你上去睡?”
肖山说:“要和你起睡。”
项述稍稍抬起头,双眼中现出湖面所倒映出绚烂星河,湖中银汉如与天接,从天到地,再从地到天,形成道闪光环。
“可是天上,终有东西,指引你在海中行舟方向。”项述眉毛扬。
“你以为那是方向?”桓墨笑道,“执念而已,待得阴云过来,你就什也看不见。”
“执念?”项述说。
“年轻人执念不可太多,”桓墨说,“执念多,难免便入魔障。”
“好。”陈星便答道,上楼看眼,只见楼上桓墨给他们准备三间房并打地铺,谢安与冯千钧睡间,陈星便与项述、肖山睡间,两个女孩儿睡间。
项述却未曾上楼,坐在敞厅外,脚侧脚垂,面朝湖浪,腿前横放着那把腐朽剑鞘。
待得众人散后,桓墨穿过长廊,见项述正对着洪湖出神,便笑道:“不睡?”
项述答非所问,淡淡道:“沧浪宇,此间主人,定是个雅人。”
恒墨道:“在下第次听时,也这觉得。都道人世如江河,可区区却只觉生逢世事,如骤遇大风大浪。时而于浪巅自在逍遥如万山千仞,时而又在浪谷排山倒海如灭顶之灾,沧海沉浮数载,不过都是大海上无端兴灭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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