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星已成为悬浮灵魂,在空中飘着,喊道:“项述!”
项述却没有听见,眼里只有满布魃军广袤平原,以及被怨气所笼罩长安城。长安城中,城墙、房屋、宫殿,俱被紫黑色、沥青般黏液所覆盖。皇宫道黑色光柱直冲天际。
“
“首山之铜,不过是轩辕氏所留,守护人间信念。”
燃灯缓缓道:“金乌终有隐蚀之日;玉兔亦有归退之夜;繁星将有消隐之夜;烈火须有熄灭之时……”
“……电光与雷霆,终有晦暗之夜;骨磷微光,终有弥散之时。”
“万法归寂,时光无涯,”最终,两大神祇异口同声道,“唯心灯光耀如昼永存。”
旋即,不动明王与燃灯同时结印,按向铸剑台中央。
“星儿!”项述步追上去,烈火却无情地将两人隔开。
陈星瞳孔倒映着漫天靛蓝色火焰,身体却毫发无伤,并未出现肉体破碎、只余灵魂模样。这是梦原因,还是因为若时光并未回溯,在另段因果中自己,来到此地时早已身死?
“……”陈星惊讶地看着自己身体,只是在那刻,全身慢慢地变得透明。
他在祭坛中央坐下,把不动如山横搁在膝头,在那狂风与烈火之中,不动如山发出强烈光芒,而在光芒里,天际神言震响。
“你回来,心灯。”两名神祇在祭坛上飞起,分开。
又声巨响,环绕深渊悬空高台蓝色火焰蓦然朝着中央聚拢,收。
项述快步跑上高台,吼道:“星儿!”
重新铸冶后不动如山悬浮于铸剑台上,古朴剑身折射出奇异光泽,陈星消失。
项述怔怔伸出手去,握住剑柄,脑海中巨响犹如雷鸣,四周景色飞速变幻,怨气于平原上呼啸而过。
远方,长安城笼罩在迷雾之中,项述手持不动如山,心灯之光辟开迷雾,身边聚集人族所余无几最后战士。五胡人、敕勒川人、汉人、高句丽人……这片神州大地上最后住民都来,追随不动如山指引。
陈星:“!!!”
“等等!”陈星马上起身,手里仍抓着剑柄,不知所措地抬头,望向分开、绕着冶铸台飞旋两名神祇法相,不动明王金光万道,定光燃灯银色光泽朗照四野。
燃灯声叹息:“果然再无他想,心灯终将注入不动如山之中。”
陈星马上道:“不动明王!这只是们梦,其实们失去首山之铜,不动如山已经被蚩尤炼化!请您……”
陈星当即放下剑,跪伏在地,面朝空中,正要交代前因后果时,却听不动明王亦是声叹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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