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融摸摸他眼角有点湿毛:“好好凶兽饕餮,小时候被打都不哭,怎长大反而开始哭鼻子?”
温琅反应过来,顿时不好意思,抬爪擦擦眼睛:“……没有。”
温融看着他:“刚才吓到你?”
“没有。”温琅低下头,“本来也就是不好。”
说完,他吸吸鼻子,小心翼翼
他还是没说话。
这种沉默像是默认。
温琅心里特别难受,甚至觉得鼻子有点酸,忍不住抬爪揉揉眼睛,突然听见声很轻叹息。
脚步声随之响起,眼前慢慢出现抹唐装衣角。
紧接着,就感觉头上传来温热触感。
温融沉着脸:“你有什打算?”
温琅怔怔,半晌,颓然摇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温融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沉默里,温琅突然感受到前所未有沮丧,他觉得自己什都不懂,也很自私,好像直都在给温融添麻烦。
可温融从来就不欠他。
餮,活六千百八十九年。
前六千年里和温琅没什区别,就是晒晒太阳摘摘花,无聊时候去隔壁山头找只厉害妖怪打打架,回来时就随便找个地方躺,睡到黎明看日出。
后来他喜欢上个人,陪伴几十年后,这个人死。
他也疯。
最后吞爱人骨灰,撞死在雾中山巅上。
温琅怔怔抬起头。
温融脸上阴沉不知道什时候已经消失,眼神柔软里带着点心疼:“无论什时候,你在心里都是那个会抱着腿叫哥哥小崽崽,不会对你失望,琅琅——”
他在温琅头上轻轻揉揉。
“哥哥永远爱你。”
温琅彻底呆住。
他把他带回家,教他读书认字,哄他睡觉,出去回来时候总会给他带好吃果子。
温琅从无家可归小妖兽变成有人疼有人爱小崽崽。
他在温融这里得到那多,可回报却那少。
温琅心情差极,几乎是无意识变回大饕餮模样,毛绒绒大团子用人姿态低头坐在那边,耳朵可怜巴巴折着,声音特别低落:“哥哥,是不是让你失望?”
温融角度看不到他表情,只能看到头上软毛。
他躺在以前经常看日出地方,融进泥里过千多年。
然后有只饕餮崽崽诞生在这里,奶声奶气撞进上山看日出温融怀里。
温融把他带回家,取名为琅,希望他生平安喜乐,欢乐无忧。
没想到朝没看住,小崽崽就浪远,走上条不归路。
大家长没办法不生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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