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六爷瞧会儿,伸手把方伊池嘴边烟抢过来,也不嫌弃,直接塞嘴里吸口。
小凤凰抽过烟是甜。
贺作舟在他身边坐下,伸
六爷烟还在旁搁着。
方伊池拿根,做贼般点着。他不抽烟,除非有客人逼,但今儿他实在是太害怕。
床另侧早已没温度,也不知道六爷走多久。方伊池抽着抽着,呛着,咳嗽当口,瞥见门外闪过道光。
贺作舟推开屋门,原本以为方伊池还没醒,谁知漆黑房间里竟然亮着点暗淡星火。
方伊池脸在昏暗光里若隐若现,含水眸子里盛着六爷读不懂惊恐与绝望。
他腿根儿上烫。
方伊池疼得浑身发抖,又隐约觉得疼不是腿根,而是更隐秘地方。于是场景变,他被贺六爷压在床上,双腿抬得老高,露出半拉白花花小瓣儿,夹缝里有什东西来回锯似插。
嚯,六爷把他给睡咯。
这事实把方伊池直接吓醒,他“啊”声从床上弹起来,又闷声栽回去,扶着酸涩腰掉眼泪。
记忆全回来,甭管他乐不乐意,丝不落地在脑海里浮现。
“醒?”贺作舟不懂归不懂,人还是往床边去,“饿吧,让人煮点鸡汤,马上就给你端来。”
他不吭声,叼着烟牙微微颤抖,不等六爷靠近,忽而将旗袍抱住,胡乱挡在身前。
“遮个屁……”贺作舟前句话是说给自己听,声音小,后句才是说给他听,“你还有哪里是没见过?”
这话说得没毛病,他俩该做不该做,几个小时前全做,方伊池挡得完全没有意义。
可他固执地捏着旗袍,低着头愣是不肯撒手。
方伊池哭不是被六爷睡——他哭自己竟然是个能生。
这世道,能生男人不多。大户人家孩子出生时便做检查,若是能生,左不过是嫁进富贵人家里做小;可像方伊池这样穷苦出身,别说做检查,就是正规医院门儿都没进去过。所以直到不久前,上贺六爷床,他才知道自己身子比寻常男人多个器官。
穷人孩子连嫁给旁人做小机会都没有。以前阿清和他聊天时提过嘴,说是饭店里服务生都没做过检查,但是但凡上过床、发现不对劲儿,都被客人带走。
至于下场如何……当时阿清用纤长手指夹着烟,闷头抽好几口:“谁知道呢?死吧。”
方伊池打个寒战,摸索着抓到自己旗袍,他费力地扭过去,拖着两条完全没力气腿,靠在床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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