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爷却只对他点头:“走,回家。”
“妹妹病……”
“路上说。”贺作舟揽着方伊池肩膀往医院外走,直走到门前,才扭头嘱咐万禄,“叫辆车,好生送送这位身娇体弱小姨子。”
方伊池敏锐地察觉到六爷话里有话,忍不住仰起头。
“怎着,想跟叫板?”贺作舟微挑眉打量他,嘴上这问,实际上心里巴不得方伊池闹腾呢。
“方小姐,”万禄闻言,终是收敛笑意,“是,按您话说,吹拉弹唱都是下九流,登不得台面。可哪个下九流不是靠自个儿赚钱?”
“既然您看不上下九流,自然也瞧不上这个给贺六爷开车下人。”万禄做个请手势,“也就不去热脸贴冷屁股,您自己找个板儿爷回家吧!”
方伊静这才着急,挤出几滴泪,又泪眼汪汪地去瞧方伊池。
她身上半毛钱没有,哪里坐得起人力三轮车,只能巴望着瞧不上眼哥哥。
方伊池实在不想和方伊静再有半分牵扯,干脆地从自己兜里掏几块钱给万禄:“你送她走吧。”
说是脏钱就是脏钱吧。”方伊池顿顿,“你这些年可不就靠着赚脏钱看病吃药吗?”
“你……!”
“方小姐,你们谈话原本没有插话余地,”直沉默万禄忽而开口,“可实在是听不下去。”
“平安饭店是过明路,说得通俗点,就是以前客栈,进去打尖儿还是住店,随您便,哪里是什妓·院?”万禄笑呵呵地打个圆场,“这话您要是当着人家饭店经理面儿说,人家还不干呢!”
“要说啊,不过是个洋气点饭店,老辈人接受不,就说人家跟八大胡同青楼没什两样。”
只可惜方伊池胆儿小
万禄没接:“六爷知道要怪。”
“怪你什?”
万禄看他眼,不答话。
“怪他让你掏钱。”回答却是跟着医生回来贺作舟。
“六爷?”方伊池和方伊静同时开口。
“可全北平政要谁没上那儿吃过饭?”万禄针见血道,“连家六爷都去过。所以这话啊,可不能乱说。”
伸手不打笑脸人,万禄说得有理有据,又没有摆脸色,方伊静是想反驳也没法子,只拣着旗袍事儿说车轱辘话:“哪有正经饭店让男人穿旗袍?”
万禄听,又笑:“方小姐,您可劲儿逗吧。”
“咱北平城现在叫座戏子,男可不少嘞!您难不成觉得他们也不是正经人?”
方伊静憋红张脸,硬着头皮打嗑呗儿:“下九流玩意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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