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这
说可就折煞
。”李掌柜苦笑着回答，“而且啊，您
衣裳还没做好呢。”
楼下静会儿。
男人诧异道：“怎没做好？可没提前来，是你当时给日子，让今日来拿做好衣服。”
“
“他怎去？”方伊池解衣扣手微顿。
万禄笑嘻嘻地答：“报信儿是万福，他开着车呢，少奶奶甭担心。”
他像是熟透桃子，从里到外都被“少奶奶”三个字熏红：“不要这样叫！”
“啊……？”万禄呆呆地挠头，“那……那也叫您
声爷？小爷？”
方伊池活这大，只在饭店伺候过爷，没当过爷，闻言恍惚会儿，实在不知如何纠正万禄称呼，干脆闷头换衣服，假装什也没听见。
他们又担心出岔子。
再者，冬天做冬天衣服方便，可贺作舟单子里还有十来件夏天穿旗袍。这寒冬腊月里，让他们上哪儿找上好丝绸布料？
旗袍自然是贺作舟私心，他见方伊池，总是在饭店里，方伊池时常穿着靛蓝色旗袍徘徊在他眼底。
像朵悄无声息绽放水花，啪嗒啪嗒，溅在六爷心里。
方伊池确比贺作舟好说话，加之他也是穷苦出身，压根没想为难李掌柜：“不着急，你们慢慢做。”
这换，倒真转移注意力。
也不知道六爷从哪儿弄到他尺码，衣服件件合身，最多是腰宽松些许，也用不着改，日后还能往里添衣服。
方伊池试两件，略有些无聊，刚想与李掌柜说说话，就听楼下又传来汽车声音。
他竖起耳朵细听，却不是六爷，不过像是位贵客，因为李掌柜又亲自去招待：“什风把您给吹来？”
“怎，还不欢迎？”男人爽朗地笑道，“李掌柜你呀，现在真是好大威风！”
他原本想说没做好不要，但是瞥眼双手插在裤兜里对他笑贺六爷，硬生生把话又咽回去。
不能提钱，要不然会吃“家法”。方伊池害怕贺家“家法”，好疼呢。
李掌柜听他话，松口气，转眼又激动起来：“贺太太，您跟往楼上走，上头有试衣服空房间，您挨个试试新衣服，有不合适，现在就改！”
“去吧，”贺作舟也在他身后说，“在这儿等你。”
于是方伊池就去，只是他还没把身上小褂脱掉，万禄就带着六爷话上楼，轻轻敲房门，道：“刚刚城外来个报信儿，说六爷先前包下马队进城时候出点问题，他急着过去，让等会儿开车带您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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