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也不喜欢。”贺六爷把外套解开，将小凤凰裹进去，用指腹轻轻揩他
手背，“不过你刚刚为什
不主动留在身边？”
方伊池老老实实地回答：“确没过门啊！”
人家苏立春说得没错，他还
就算保住
条命，谁还会请被旁人赶出家门戏子呢？
“苏老板师傅嫁给洋人出国去
。”万福发现方伊池在盯着舞台瞧，主动解释，“他还是头回挑大梁呢。”
方伊池恍然回神，明白个人撑着整个戏班子艰难，神情松几分。
“理解。”方伊池叹口气，知道万福以为他刚刚受气，帮着劝解呢。
“你理解个屁。”贺作舟突然咬住他耳垂，“方伊池，迟早有天被你气死。”
呢？”
“许是晌午喝酒吧。”贺作舟把方伊池拢在怀里，捏他腮帮子，“不管他，马上苏老板就要登台唱戏，你若是喜欢，就把他留下，唱个百八十首再走。”
方伊池古怪地看贺作舟眼：“八百十首唱下来，苏老板嗓子就完。”
“怎，还不落忍？”
他越发莫名其妙：“心疼他干吗？就是觉得听百八十首没必要。”
“老子是你爷们儿，你再怎说，现在也是个横主。”
“你自个儿品品，有什好理解？”
“贺作舟太太，受委屈就要说，”贺六爷捏住他手，揉揉，“被人挤对就要骂回去，要是有人敢打你……真是操，北平城里有人敢打太太？”
“老子枪送他光荣咯！”
方伊池耳朵动动，伸手按住被风吹起裙角，乖乖听戏，只不过几分钟以后，小声对贺作舟说：“真不爱听戏。”
贺作舟盯着方伊池后脖颈看会儿，闭眼骂句“操”，用胳膊把他结结实实搂住，然后闭目养神不吭声。
戏子在贺六爷闭上双眼当口陆续登台，三五个画脸武生扛着旗子在后台来来回回地跑，方伊池隐约瞧见化妆苏老板，当然只是匆匆瞥，待他细看，又瞧不见什人影。
苏立春心思方伊池不是不知道，换句话说，他甚至可以理解，就跟他们服务生似，见人说人话，见鬼说鬼话，今儿换任何人站在六爷身边，如果有机会，苏立春都会踩脚。
不过理解不代表他也会这做。阿清曾经提醒过方伊池，在乱世，不使手段活不下去。不过他运气也好，有熟客便慢慢脱离钩心斗角。
唱戏不比他们服务生挣得多，也要看人脸色，稍有不慎唱错词，惹得主家生气，还会落个丢掉性命下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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